春日的天氣就像正在談戀愛的小姑娘一樣,一會兒晴,一會兒雨。不知道什麼時候,青山上下起了毛毛細雨。點點滴滴的雨水,混合著書院裏的幾盆盆栽散發出來的清香,使人沉醉,讓人著迷。
張征不喜歡下雨,因為下雨的時候,會讓他想起前世自己的父母。不是他不願意去想,而是不敢想。
那是一個同樣下著雨的下午,然而,那個時候的雨比現在要大很多,就像他死之前的那場雨那麼大。
那一天是高考,一家三口剛從考場出來。父親張華浩開著車,母親王清和張征坐在後座。三人在車上興致盎然的聊起了考場外的趣事。
張征記得當時自己笑得很開心,但是,他已經不知道當時自己究竟在笑什麼了。
雨很大,張華浩開車也很小心。然而,就在他們小心翼翼的準備拐進一個彎道的時候,突然,一輛青色的小車從後方疾馳而來。
事故發生得很突然,張華浩和小車司機當場斃命,而王清也因為一個母親的本能而身隕。
這場事故中唯一活下來的隻有張征,而他,本來也是必死的。但是當兩輛車相撞的時候,王清不顧自身安危,直接擋住青色小車撞來的那一麵,然後將他推向另外一邊。張征隻記得,當他從猛烈撞擊而產生的暈眩感中清醒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母親王清沾滿鮮血的半個身子,至於另一半,則直接被變形的車子碾碎了。
“啪~”的一聲響起,張征感覺腦袋上一疼,痛苦的回憶被立馬打斷。他連忙收斂心神,然後抬頭一瞧,卻發現列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邊。猜都不用猜,肯定是列維用戒尺將他打醒的。
天上的雨漸大,雨水混合著淚水,讓人分辨不清。但是,列維通過張征那通紅的雙眸,知道自己的弟子剛剛哭過。
“哭了?哭什麼?練不好再練就是,男子漢大丈夫的,哭能解決事情?”列維調笑道。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弟子為何而哭,隻當是因為修煉《雲手》不順利,而焦急懊惱的哭泣。
張征伸出幼嫩的小手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爭辯道:“誰哭了?這是雨落到眼睛裏麵了,疼死九爺了。”
“九爺?”列維嘴角抽搐,舉起戒尺就往他頭上敲去。
張征捂著頭,狼狽的四處逃竄,而列維,則跟在後麵追著猛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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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時分,青山書院十人圍著方桌坐定。桌子上的菜色十分豐富,充分體現了沈玉同學的賢良淑德、秀外慧中。然而,此時並沒有人去看那些看上去就很誘人的菜,反而一個個的都盯著張征猛笑。
此刻,張征心中十分生氣。為什麼?任誰被人敲了滿頭大包都不會開心的。哦,除了佛祖。
看到這情形,張征一臉生無可戀的說道:“看什麼看?都不餓啊?開飯了。”
一聲青衣的花落雨站起身,給對麵的張征夾了一片豬頭肉,然後一臉認真的說道:“九爺,多吃點,吃得胖胖的,下次裝佛祖能夠更像一點。”
張征臉色一黑,心裏咆哮道:文藝女青年的腹黑屬性覺醒了嗎?記得以前花花師姐總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現在這是鬧那樣?完全破壞了氣質啊!還有,叫“九爺”像什麼話?我就是順口飆出來的啊!做人能不能不要那麼認真呐!而且,佛祖他老人家招你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