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張征沒有再修煉“裂雲指”。他用腰帶將自己固定在一根長牙上麵,低頭沉思。
“‘裂雲’還是‘雲裂’?‘流雲’還是‘雲流’?‘雲手’還是‘手雲’?‘雲’是主體,還是‘我’為主體?我等武者,本就是唯我獨尊,所以,應該是‘我’為主體。‘雲手’,不是手化雲,而是雲中探手,以虛擊實,出其不意,這麼說來,我當初的理解是錯的,可是卻誤打誤撞練對了。不對,當時達到心領神會的時候,我還是錯的,直到我練到全身每一處攻擊都是雲手的時候,才算是矯正過來。看來,老師早就看透了,可他就是不說。”
想到這裏,張征眼中露出一絲哭笑不得,隨即又心念一轉:“然後是流雲步,我之前以為是身化流雲,看來也是錯的,難怪每次走那七十二步都感覺有些別扭,可就算是這樣,我都能達到心領神會的境界。為什麼會這樣呢?難道是像歐陽瘋一樣,倒著修煉也行?或者說,那隻是我的錯覺,其實那根本就不是心領神會?仔細想想,武技都是從秘籍上的招式學起的,這些招式蘊含著這門武技的真意。如果一開始就領會錯了武技的真意,那麼修煉的就不是這門武技,也不是其他任何武技,隻是一個錯誤。難怪之前我借助雲手和流雲步修煉裂雲指的時候,老是感覺不對勁。因為這“裂雲指”的真意是對的,可是參考對象卻選錯了。”
“那麼流雲步的真意是什麼呢?流雲,流動的雲。雲為何會流動?因為風,風過舞流雲。那麼風為何會動......”
張征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前世一個故事:惠能流浪到廣州法性寺,聽見一僧道“風吹幡動”,又聽一僧說“幡動而知風吹”,惠能卻道:“非風動,非幡動,仁者心動。”
“心動?好一個唯我唯心之言。那麼,究竟是誰心在動呢?是我心動?難道讓我覺得自己是在移動的?可是,我施展步法,就是在移動啊!這麼說來,那就是別人心動。在我靜止的時候,讓別人以為我在動?亦或者,我動的時候,別人以為我沒動?咦?這就和“雲手”、還有“裂雲指”的一些真意有些契合了,都有一絲幻的味道。”
思索完畢,張征嘴角突然噙著一抹不知名的笑意,然後隔著衣服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刻心”,興奮的輕聲道:“沒想到,兜兜轉轉的,我們又回到了這條路上,‘刻心’,很快,很快就能再次重現了。”
話音剛落,一直都沒有動靜的“刻心”突然閃了一下,然後再次沉寂下來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將一直安靜的趴在上麵的寶兒嚇得亂跳,可能是它知道此時的處境,所以並沒有發出聲響。
張征早就收回了內勁,而妖獸嘴裏一點亮度都沒有,所以“刻心”的異動第一時間就被他發現了。在安撫了寶兒之後,張征輕輕拍了拍“刻心”,喃喃道:“別急,快了,快了,你好好的休息休息,以後會很忙的。”
說完,張征將自己從長牙上解開,修煉片刻,將消耗的內勁補滿,再繼續修煉裂雲指和流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