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迅速在腦海中回憶,嘴中默默念叨著:“我方才說了什麼?”
“你說君上說不定是失戀了,要不然怎麼會困在懸鏡洞天之中。”繪香兩臂抱在胸前,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草草頹然坐在了琴館前的台階上,踢了踢腳邊的石子泄憤:“天呐,要我彈琴,還不許你們兩個提醒我!下個月的假都不能好好休了!”
“你自找的。”繪香一把將她拽起:“快走快走,坐在這裏怪醜的。”
草草不情不願站了起來,轉念回憶著方才白帝的樣子。
不知為什麼,她看到白帝的瞬間明明覺得很驚豔,但是對他的回憶總是模糊的,最多隻能記得他喜歡穿白色的衣服。這種情況在別人身上就沒有,可能因為她對白帝本尊就有點排斥吧。
莫名冒出來的夫君。
若不是幫著越桃上神和子桑公子,自己也不必替著這個名分上的天妃。
“有這麼對待恩人的嘛?”她抱怨著。
淑湛和牧念對視了一眼,都哈哈笑出聲來。
假期這日,昆侖墟外停滿了各家來接孩子的車隊。八百年前海雲館篩選下來的三十名男女弟子,現在算來已經一千年沒有回家了,好些都是父母雙方親自來接,個別溫柔的女神母親,站在昆侖墟門前就已經開心得流淚了。
草草提前一個月就給淑媛仙子寫信,再三囑咐千萬要低調些來接她,淑媛也回信答應,隻說這事兒不會教東海龍王曉得。
草草吃了枚定心丸,心想著這事兒隻要東海龍王這個大財主不插手,應當不會多誇張。她偏偏沒想到,龍海龍王沒插手,南海蛟龍王竟親自來接了。
草草呆呆站在昆侖墟門口,淑媛趕緊上來拉著她的手,高聲道:“兄長來了,他想你想得緊,偏要來接你。”
南海蛟龍王是個黑麵的粗壯漢,一聲翠綠色衣衫油光華亮,見到草草嘿嘿一笑,那弧度明明就是假的很。
“兄長,我我……”草草根本不曉得該怎麼說才好。
“兄長,淑湛見到你都激動地說不出話來呢,我們上車聊吧。”說完,淑媛便將她拖向馬車。
“師姐,我先走了。”淑湛一邊被拽著一邊轉頭對著繪香和牧念大喊。
花神今日沒來,隻有一個老仆輕車來接,牧念正在和繪香道別,聽見淑湛朝她們喊著,同繪香一同擺擺手:“有空來花界玩吧。”
蛟龍族的馬車到處盤著金色的小蛇,很多低階的仙人不時拿眼睇過來,顯然想要同蛟王攀談,但看到這些又滑又膩嘶嘶叫著的生物都收了腳。
草草坐在馬車內,看著對麵的兄妹有些拘謹。淑媛到底做了母親,行為舉止溫婉了許多,抱著南海蛟王的手臂道:“菩提仙子不用怕,我和兄長都說了,當年越桃上神同他義結金蘭,說你是南海蛟龍王的妹妹也沒錯。”
蛟龍王粗著嗓子道:“菩提仙子穿著小妹的龍衣,我一時還緩不過神來。”說完發出震天的笑聲。
草草見這兄妹倆頗為和氣,漸漸也放鬆下來:“南海蛟龍王親自來幫我圓這個謊,真是太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