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眼看草草臉色不對,忙道:“陸吾上神不是在查相柳大妖麼,最近某些妖魔不安分得很,連久居昆侖山的芝櫻上仙也被請來搭把手,畢竟是親妹妹麼不是。”
草草不以為然,似笑非笑:“是麼?偏生在此時此地出現,未免讓人遐想,你瞧司命不就是亂想了麼。”
烏鴉給了司命一記你沒救的眼神,隻得繼續去收拾爛攤子:“娘娘您可是長留山上的女主子,跟一個寫野史的較什麼勁。”
草草哼了一聲,拿手指了指司命:“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司命沒有確切證據就把這鼎髒鍋背在芝櫻上仙身上,即便是胡亂猜測,對一個女仙來說也是極不好的。”
司命垂著頭忙應著,閉著嘴再不敢說話。
月老亦是對他無語:“你呀你,本就是自己弄丟了命格簿子,還不閑事兒大扯上其他的神仙來。”
草草繼續倚到門邊,忽得想起那昆侖墟的荷花仙來:“不過這撿到命格簿子的人也是有趣,偏是要給君上牽一根紅線,若非真對君上有意,便是和司命一樣,有著窺探上神私生活的癖好。”
月老還不知《仙界野史》的事情,自是不太懂草草的意思,司命頭低低垂著,恨不得挖個洞鑽到地下才好。
“既然如此,娘娘便等胡源這輪姻緣出來,大約能猜到命格簿子為誰人所改了。”月老和煦一笑,將手中紅線遞給草草:“既然娘娘在此,就勞煩娘娘親自為君上係著了。”
草草瞥了眼那跟紅線:“我若是不係呢?”
“姻緣木上落下的紅線定是要係上的,就算你我不係,它也會自個兒跟著胡源。”月老笑答道。
“跟著就跟著唄,還能吃了他不成?”
“自是不能。不過命格簿上既寫了這段姻緣,娘娘還是順應天意的好。姻緣來時坦然接受,去時才可好去好散。此世姻緣未了,多是會在將來生出禍端。”
草草無奈:“你們這些年紀大的神仙,專愛挑這些虛頭巴腦的話糊弄我們,罷了罷了,我去替他係著吧。”
月老將紅線雙手奉上:“娘娘客氣,可論起年紀,娘娘還比老生略長些。”
草草頓時語塞,接下紅線後尷尬得清了清嗓子:“那個……月老既然已經將紅線送來,就去忙你的事情去吧。命格簿子的事兒左右還是得靠司命自己處理。”
月老點點頭,又意味深長得看了司命一眼:“那老夫先告辭了。”
月老招來他的粉色雲彩,片刻消失在天際。
草草將紅線攢在手心,長歎一氣:“司命,你先不要找那本命格簿子了。撿到的人既然有心篡改胡源的命格,讓他輕易死掉豈不是白費功夫。隻是胡源這命格一改,身邊人的命格也必會變動,你還是多花些時間修補漏洞吧。”
司命垂著頭小聲道:“是,娘娘。”
草草見他這般羞愧,也無心再作責備,轉頭朝著烏鴉道:“你可認得幽冥司的人?如果我沒記錯,鮫人屍油所作的長明燈還需忘川之水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