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像隻毛毛蟲一般往床裏挪了挪,還真給胡源空出一個位子來。
胡源猶豫了一會,脫下鞋子和衣躺在草草身側,草草自然而然得轉身麵對他,還色眯眯得捉起他的放在嘴上親了:“香噴噴的,讓我抓到你了。”
胡源被她這番行雲流水的動作怔了一下,隨即微微一笑,隨她而去。草草也不覺得熱,又折騰了半天,把臉貼到胡源胸前,零散的頭發在胡源鼻子上掃來掃去,他一時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懷中亂鑽的那個人陡然一驚,伸手在胡源臉上摸了摸,自言自語道:“這竟然不是夢麼?”
胡源瞬間失笑,摸了摸了她的後腦勺:“是夢,你沒丟人。”
草草“哦”了一聲,僵直著身子開始睡,睡了一會還是不放心得伸手摸了摸麵前的胸膛,還有滿鼻腔的草木香味:“不對,這真不是夢。胡源,你怎麼進了我的房間!”
胡源按捺住草草的想要後撤的腰肢,佯作嚴肅道:“是你自找的,別動。”
草草弱道:“可是……這麼靠著我有點熱啊。”
“忍著,我比你熱多了。”
“你熱你去脫衣服啊,黏在一起幹嘛。”
胡源依言送了手,淡道:“你說的對,我去脫衣服。”說完他果然坐起身佯裝要解腰間衣帶。
“且慢且慢!”草草忙坐起來捉住他的手。
胡源依言停下手中的動作,在黑暗中準確捉住了草草躲閃的眼神:“不脫衣服也成,你倒是說說你從前都做了些什麼夢,我見你那些……熟練的很。”
草草極羞之下狠踹了他一腳:“起開,我要上茅廁。”
“那樣多麻煩,從我身上爬過去就是了。”
草草咬牙,又怕動靜太大弄得外人都聽到,壓低聲音道:“胡源,我當真不曉得你竟然是這種人。”
她這話撂了下來,胡源竟坐在原處一聲不吭,看樣子又在發呆。
草草靜等了等,又拿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你又在想什麼?”
胡源語調溫和:“你在想你心中的我到底是怎樣的人。”
草草聳肩,坦然道:“無趣的人。”
“嗯。”胡源漫應一聲,起身下床穿起鞋子。
“喂,你怎麼了?”
“作為一個無趣的人,我覺得此刻我應該立刻走開。”
草草又些慌:“等等,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我留下?”
“……”
胡源看草草被他氣得一時無語,終於舒心得笑出聲來:“每想到你才過了十日,我已獨自荒度十年,就忍不住想要報複一下。”
草草略微生出愧疚之心,也不想跟他糾結,反正睡意全無,幹脆隨便找些天聊:“我這次回來怎麼不見烏鴉和喜鵲?”
“他們怕你先回長留,回那兒去等你了。”
“長留山。你都知道了?”
“嗯。”
草草得逞一笑:“你從前還不信妖神,知道自己是天帝轉世豈不是矛盾至極。”
“還成,我初見你同相柳打架的那晚,才是顛覆觀念的一刻。”
“我同相柳那叫鬥法,不叫打架啊四公子。”
“好。鬥法就鬥法。”
草草將頭撐在膝蓋上,歪過來看著胡源的側臉:“你我這樣也算在一起了吧,怕是你回去之後要後悔。”
胡源伸手輕拍了她的腦袋:“你本就是天帝的妻子,何來後悔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