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因躺在越桃懷中啃著手指,聽到草草此言咯咯一笑。
草草拿眼看她,一臉奇怪道:“我怎麼總覺得這丫頭在嘲笑我。”
越桃在旁觀望許久,也能猜出事情的大概,朝著草草笑道:“菩提,你最近心神不寧的,和一個小嬰兒計較起來了。其實你也不必記掛我,該做什麼做什麼好了。”
草草想了想,朝著戎葵道:“戎葵上神,多找些人照顧越桃姐姐。我去去就來。”
戎葵道:“等你回來人間都過去好幾個月了,你且去吧,等越桃上神身體好些,我便送她回理香樓。”
草草點頭:“這也好,千萬安頓好了。”
戎葵擺擺手:“你放心吧。”
“那……陸吾上神,我們這就走?”
陸吾微微頷首,正要招雲過來,卻見草草忽而轉身,無頭無尾說了句:“越桃姐姐,戎葵上神,你們注意點無因,我覺得她比較早熟。”
這話將越桃和戎葵說得一愣,這剛剛出生幾天的小嬰兒也能早熟?
草草煞有意味地看了眼無因,見她嘻嘻哈哈正在玩她娘親的衣襟,搖了搖頭,轉身跟著陸吾走了。
兩人一路無話。
論起來陸吾也算是草草的半個師父,他那萬物歸元之術草草雖然隻學了個皮毛,但也確實好用得很。這一路天上人間溜達下來,幾乎都靠著這兩招險險救回小命。若不是現下淑湛的身份實在扮不下去,草草大約還會軟磨硬泡再學些過來。
從前她曉得陸吾厲害,又被他拽著小辮子,總愛拍他馬屁。隻是今日她心事太重,根本懶得開口,更別說是察覺到陸吾的刻意疏遠了。
“淑湛。”行到半路,陸吾忽而喚她。
“嗯?”草草自然而然別過臉看他,倒是陸吾意識到這麼喊她似乎不對。
“我以後同他們一樣喊你菩提吧。”
草草漫不經心答了兩字:“隨你。”
陸吾將看向她的眼挪開,微微凝眉:“你可知為何少昊兄要在白蟾觀布下如此大麵積的瘴氣?”
草草這才正兒八經得看著他:“你說這瘴氣是少昊布下的?”
“是。”
“你怎麼知道是他。”
陸吾輕掃她一眼:“這麼明顯的氣息,你與他如此親近,卻不曾發現?”
草草聽不出陸吾話中的意思,無所謂道:“論起親近熟悉,戎葵上神也同他近得很,他也沒發現啊。”
陸吾不可置否,繼續看著前方。
草草揉著眉間想了半天:“他為什麼要布下這麼大片的瘴氣,是他們幾個天帝商量好的麼?讓白蟾觀徹底消失?”
陸吾無奈笑道:“你問我麼?這是我方才問你的問題。”
草草聳聳肩:“我自言自語罷了,反正白蟾觀以前就有瘴氣,無論少昊作何想法,應該有他自己的考量。”
陸吾“嗯”了一聲,不再言語。
這段短小的對話結束,一直到昆侖墟下,兩人都不曾再次交談。
昆侖墟下四隻開明獸早已候著,見到草草更是惶恐,趕緊行了一禮:“西王母娘娘說了,越桃上神有孕在身,命我四兄弟前來接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