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香不曉得其中曲折,隻道是熟識的仙人正巧在此遇上了。可瞧著素來沉著冷靜的牧念一臉詫異到驚恐的模樣,又把心提了上來,生怕來者不善。
草草見繪香不動聲色得勾了勾手指,九德神鞭已經從腰間落入手中,她還想著如何解釋才好,卻見牧念瞬間從思緒之中回過神來,壓低聲音勉強笑道:“二位,此處多有不便,請恕牧念不得施行大禮。”
繪香提著神鞭剛要運氣,聽牧念一句又疑惑起來。
草草看她臉色一陣風雲變化,忍俊不禁:“繪香,這身異域女子的裝扮你穿著倒也不礙眼,還挺好看的。”
繪香聽她語氣像是十分熟識的朋友在大街之上隨便打了聲招呼,語氣也放軟下來:“請問閣下是?”
牧念打斷她的話:“人多,我們尋一處說話。”
草草笑著點點頭:“那我們跟著你們走好了。”
“你二人先將一生仙氣卸下。”白帝語調清淺,不怒而威。
牧念斂下眉眼,輕念真言遮掩仙氣,就連她一身花香之氣也可以遮蓋了些。
繪香有意無意地看了看白帝的表情,多少猜出今日遇到了哪般人物,嘴裏嘀嘀咕咕念叨著倒黴,還是乖順地將一身仙氣卸下。
草草耳朵不算靈敏,已將她這一句句不情不願的抱怨聽了進去。見白帝不動聲色,也就順手捂著嘴笑了幾聲,不說一言地跟著兩位仙子往西市走去。
牧念二人所住的小棧偏僻簡陋,生意也不太好,最起碼草草走進之後就沒有看到其它住客。她想不通這兩個嬌生慣的女仙如何願意住在這等破敗之處,隻是和白帝交換了眼色,白帝示意她先忍著,她也便別過臉撅了撅嘴,想待會兒一股腦兒問她們。
客棧的掌櫃是一對身有殘疾的老夫妻,男的耳聾,女的腿瘸。
老頭兒見到打頭的牧念,雙手顫抖著低頭致禮,渾濁的雙眼虔誠無比,雖一生沒出過遠門沒什麼見識,怕是比誰都看得清仙人自有的脫俗氣韻。
“老伯快起來。”繪香忙將他扶起,說起當地話來毫不生澀:“我們需要一些茶水和一些果盤招待兩位貴客。”
老頭兒連連點頭,嗯嗯啊啊地去喊自己的老婆。老婆婆從內室走出,見到四人也是十分恭謙,待看懂老頭兒的手勢,轉身和老頭兒忙活去了。
牧念房中沒有桌子和床,隻有一張矮榻和幾個蒲團,床也是鋪在地上的一被一席而已。老婆婆很快端上奶茶薄餅,和當地新鮮的水果,隨後她又雙手捧著一根點燃紅燭,輕聲放置在屋內。
待到老婆婆彎腰退出後,草草奇道:“此下正是晌午,屋內也亮堂,為何還要點一根蠟燭。”
牧念道:“娘娘有所不知,此處風俗便是如此,貴客來時主家都會點上一根紅燭以示尊敬之意。”
“哦,原來如此。”
繪香凝眉,朝著牧念小聲嘀咕:“這位是哪位娘娘?”
“這兩位正式長留山白帝和天妃越桃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