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器閣非但不似迎仙樓般氣派,竟是連普通的小鋪子都沒法比。木清莞站在法器閣前,有些瞠目結舌。從外看,門店窄小,黑黢黢的門洞給人陰森之感。一堆人來人往熱鬧喧騰的店鋪之間,夾著一個冷冷寂寂的法器閣,無端違和。當木清莞正準備一腳踏入之時,看到“吱呀吱呀”搖搖欲墜的門板,結滿蛛網的牆腳,打著盹兒的掌櫃,摳著腳的小夥計,猶豫著要不要把懸空的腳縮回去。木老四看木清莞的樣子好笑,便輕輕推了她一下,使她進入店中,掌櫃的瞬間支起腦袋。
“哎呀~來客啦!來客啦!小二哥還不快招待。”
“誒。”小二哥一溜煙來到三人麵前,“這邊請。”
木清莞和木清卓呆愣愣地看著木老四,木老四笑道:“去選吧。”
木清莞和木清卓便跟著夥計往展示櫃走去,此時木清莞才發覺,全店裏除法器外最豪華的便是這展示櫃了,一看便是全滄瀾十六洲最堅硬的靈鐵木打造,造價不菲,既然有如此財力,怎麼連修個店麵的錢都無。
夥計顯然不是頭一回麵對此種困惑,他一瞅木清莞的神色,便自主解釋道:“小客人有所不知,法器這東西,除了世家子弟一般人都用不起,我們也就歇了各種手段招攬顧客的心思,隻把這些命根子保護好,等著像小客人這樣的世家子弟來選購。久而久之,店鋪就成這樣了。”
“原是如此。”木清莞笑道。
“這邊都是低階法器,正適合小客人。”夥計指著最靠外的櫃台道。
木清莞和木清卓上前好奇地看著。
刀啊劍啊弓啊還得買功法,一時半會兒練不起來,所以木清莞隻瞅著那些精巧的易上手的法器。“這是什麼?”夥計看木清莞指著的紫色的軟帕,笑著介紹:“此乃軟煙羅帕,可攻可守,操縱便易。”“那這個呢?”木清莞指著一把小匕首,匕首的手柄處青藤纏繞,匕身呈深紫,過渡到匕尖卻呈碧色,泛著玉光,匕背上帶細槽,整把匕首看著平實,平實中卻暗含殺機。“此乃青藤小匕,出鞘必見血,可淬毒。”木清莞又指著其他的一一問了,夥計無絲毫不耐,一一細講。
木清莞問木清卓:“怎樣?可有看上的。”木清卓看著木清莞道:“六姐,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木清莞奇道:“什麼道理?”木清卓揮揮拳道:“拳頭才是硬道理,這些法器多華而不實,且不能完全憑仗,自己的安全應該由自己保護,我隻信任自己的拳頭。”他說這話時,一改往日裏的靦腆,漲紅了臉氣勢十足。一看六姐一臉驚異地打量著自己,不禁又短了氣勢呐呐道:“六姐……”木清莞撫掌道:“小七行啊!”
夥計撇撇嘴道:“難不成小客人能用拳頭接下法器?”
木老四上前道:“你這夥計見識淺薄,難道不知世上有那等體修,身體強度堪比法器?”
夥計張張嘴將那句“體修隻存在於傳說”吞了下去,因為他看著木清卓驀然興奮起來的臉龐,不忍打擊,唉,這就是少年人啊,給點希望便能閉眼追逐,我已經老啦老啦。
木清莞見夥計一味搖頭晃腦歎氣,笑道:“小二哥,你怎麼了?”
小二哥嘿然:“沒什麼,感慨一下罷了。”
“爺爺,你看前邊兩件法器如何?”木清莞轉頭問木老四。
木老四道:“旁的倒是其次,關鍵你自己得用著趁手稱心,你若滿意,我們便買下。”
木清莞笑道:“小二哥,我便要軟煙羅帕和青藤小匕。”
夥計殷勤道:“我替您包起來,共是三百六十九塊下品靈石。”
木清莞腦中自動浮現剛進門時的摳腳小二哥,一臉複雜地看著小二哥的手撫過兩件法器。
提著東西,木清莞一臉滿足地走出法器閣,總算有屬於自己的法器了。“爺爺,咱們接下來去哪?”
木老四詢問道:“你們還想去哪?天色漸晚,隻能再去一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