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
我做這家餐館的總經理已經兩年了,在此之前,我為以前的雇主們工作過7年。我總是覺得需要有人來真正關心企業。盡管我擁有化學學位,卻喜歡經營餐館,我想擁有一家自己的餐館。我接觸了這家餐館的業主。他們經過考慮,答應讓我買下這家餐館。接下來的4個月,我經曆了恐懼;我經曆了情緒的大起大落;在這期間,我總是前一秒鍾還相信自己能夠擁有這家餐館,下一秒鍾又覺得自己得不到它了。
這家餐館的前雇主稱,如果我讓任何人知道我們正在和他們談判餐館買賣的事,他們就會取消交易。他們還擁有另外兩家餐館,他們注重自己的名聲。除了我的未婚夫,我沒有告訴城裏的其他人。
我找了個其他城市的人來幫助我,因為之前我從未買過一家企業,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做,或者如何去談判。談判陷入了拉鋸過程,情況變得越來越糟。業主每天都會給出不同的報價。某一天,他們會要求我必須交保證金。過幾天後,他們又會說,其他人也希望購買這家餐館,但是他們還是願意賣給我。他們開始推進談判進程。我後來才發現,根本沒有人付錢給他們。他們這樣說,隻是想讓我付錢給他們。
實際情況是,這家餐館根本就不賺錢。然而,這家餐館地點很好,我知道我能讓它盈利。我有好的顧客基礎。我們可以依靠這一顧客基礎經營。
他們在談判中缺乏誠信。我們談好的價格中,包含了所有設備、桌椅、裝飾、食品和酒。我還必須聯係房東以確保他繼續將房子租給我。我終於發現餐館裏的所有東西(設備,桌椅等等所有東西))都屬於房東。之前這家餐館已經倒閉了,而在我與這家餐館的前業主所簽合同中,他承諾我會擁有所有的東西。結果是,我拿到的東西並不真正屬於我。
我還是這家餐館的總經理。這是我犯的一個最大的錯誤。我繼續經營餐館,同時還要努力完成談判。這真是令人感到崩潰。即使是在緊張、疲憊、壓力重重時,我也不得不麵帶笑容。
自從我打算購買這家餐館,我就不得不申領各種各樣的許可和執照。要開一家餐館,你有非常龐雜的事情要做,要遊走於不同的政府部門,而這些部門不會緊緊相鄰的。沒有人會提醒你,“要購買一家餐館,這些事情是你必須要做的”。於是,我跑到商業區,但是卻辦不了想要辦的事,因為辦這件事之前,我要先辦另一件事;比如,我沒法得到我需要的一些許可是因為這家餐館已經辦過這些許可了。其中有一項,就是酒類許可證,這一許可證的發放在我們這個行業比較嚴格。我無法申請到。而這家餐館的業主有這樣的許可證,卻沒有交給我。我不得不驅車3個小時到州府,麵對麵地同他們解決這個問題。
類似的事情真是多如牛毛,整整一天都說不完。我當時不得不早晨7點起床,開著車在城裏跑一整天,晚上還要工作。我還不得不表現出一切正常的樣子。避開員工的視線去開會,簽署文件,以及做所有有關購買餐館的工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已經與我的雇主和同事們共同工作了7年之久,所以我非常信任他們。這是我犯的第二個錯誤。我認為,他們會讓一切在他們可以控製的範圍內運轉。
在我就要取得業主權利的前一星期,我要去納帕溪穀出一趟差。我不想讓我們這家以供應納帕溪穀葡萄酒而自封的餐館卻不再供應這種葡萄酒。
當我與不同的釀酒廠的業主開會時,我接到了經理打來的電話。我的一位核心廚師由於與前業主爭執,已經離職了。雪上加霜的是,她還告訴我酒類許可委員會給我發來一封信,她問我她可不可以打開看看。我說可以。那封信上說,他們再一次拒絕了我的酒類執照的申請。這是我就要入駐這家餐館兩天前所發生的事。我們以酒單而聞名,而現在卻可能無法賣酒了。
在那一刻,我真的崩潰了。我的未婚夫從未見過我這樣。他在與我相處的8年中從未看我哭過,他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我差點暈過去。實際上,他到現在還保留著我向他咆哮的照片,拍這張照片時,我正在怒氣衝天地對他說,我不能跟他出去吃飯。我當時真的沒有時間出去吃飯。我沒有酒類許可證,我所依賴的廚師也走了。我隻想移居澳大利亞,我不想再幹下去了。
我痛哭流涕,在吊床上昏睡過去。當我醒來時,未婚夫告訴我,他已改了吃飯時間,並取消了我第二天的所有預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