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路並沒有說出去自己和薛凡之間的交談內容，反而是先對霜兒提出了疑問。
北鬥七星君，除了薛凡之外，剩下六人都是從小在星辰殿中長大。
對於薛凡這個半路上山的第七人，方天路一直都沒有上心，再加上長大後長年不在殿中，七人之中對薛凡了解最少的就是他了。
而說到最了解薛凡的，貪狼星君，玄天觀少觀主清玄自然當仁不讓。
可是，如果說六個人之中，與薛凡關係最親密的，麵前的女孩恐怕讓殿主九陽天尊都要嫉妒。
而霜兒也確實沒有讓方天路失望，聽到他的感慨，女孩原本清秀的麵龐閃過一絲哀愁，接著重重歎了一口氣。
“唉～有時候看著他，我都覺得難受。”
“三年前，他剛來的時候，身中奇毒。被師父救醒之後，才發現他整個人都像是被掏空了一樣，每天隻知道發呆。”
“一開始，我以為他是因為自己沒辦法修煉，失去了目標才變成那個樣子。後來，聽清玄哥說才知道，他親手殺了對他最好的一個姐姐。”
“嗯？”
這還是方天路第一次聽到關於薛凡的往事，對這個少年的好奇，讓他對這些事十分在意。
聽到霜兒說薛凡殺了自己最親近的人，方天路並沒有問什麼，他知道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自己隻要靜靜聽著就好了。
“薛凡在南宮山莊的地位雖然不低，可是真正關心他的也隻有幾個人，其中他身邊的小丫鬟和他朝夕相處，便被他視作親姐姐一般。”
“可是，就是這個姐姐，因為南宮家的少爺想要對付薛凡，騙她吃下了僵屍粉。最後，為了讓那個姐姐不再受苦，薛凡親手殺死了她。”
“原本，薛凡也是想要一死了之，最後被趕到的副殿主救下。”
“被救醒過來的薛凡，成了沒了魂的行屍走肉，就跟死了一樣。”
“我也是事後聽師父說起來，為了讓他死去的心活泛過來，讓花神師叔以攝魂大法，將他心中仇恨的執念刻意放大，才重新燃起活下來的希望。”
霜兒說著，眼角泛起兩道淚光，忙低頭擦去。
“所以，天路哥你也不要因為小凡為了報仇，殺了洛水山莊的幾百人而覺得他太過暴戾。實在是他心中的恨太過炙熱，如果說三年前在南宮山莊時，他的仇恨是燎原的巨火，那現在支撐他活下來的仇恨，就是焚天的業火。”
“現如今，仇恨不光是要焚燒所有的仇人，就是他自己也不會幸免。”
“我親眼見到他為了提升實力，甘願忍受我師父的百蠱淬身的法子，以十年陽壽來換取自身潛力的激發。不然，以他的年紀，就算天賦再強，也不可能突破到星辰訣第七層。”
“他對仇人殘忍，對自己又何嚐不是狠毒。都說少年不識愁滋味，可他卻是一夜盡白頭。那日，他從蠱室出來的時候，就連我師父都不忍去看他的淒慘模樣。”
說到這裏，霜兒終於忍不住，沒辦法再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