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說的這麼深奧,我都聽不明白了!”
“聽不明白?其實很簡單,打個比方,當年這個孩子在失去親人之時,他的心中像是被人塞進了一塊冰淩。而南宮山莊的人以為他們的方法是在融化這塊冰淩,卻又怎麼知道,他們隻是將那孩子的一顆心同這世界隔絕開來。要他自己去融化?別開玩笑了,這隻能讓他心中越發冰冷孤寂!”
“那不能用陽光融化那塊冰嗎?”小女孩天真地說道。
聽到孫女的問題,老人嘴角掠起一絲苦笑:“你見過雪山什麼時候被陽光給融化了?能摧毀萬丈冰山的隻有開天辟地一般的偉大力量,反正我自問是做不到!”
“以前碰到的爺爺總嫌他們笨,現在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聰明的,您又嫌他冷,我看您是沒辦法找到關門弟子了!”小女孩伸出雙手做了一個無奈的動作,讓老人看到頓覺好笑。
“我在山莊就說過了,不是我不收,隻是緣分不到,我做不到的事,有人卻能做到,也許哪一天他碰到一個人將他心中的冰山擊碎,那時候,我很樂意收他做徒弟。”
“爺爺,我發現你現在說話就像那位道士叔叔了嗎,開口閉口都是緣分,機緣。”小女孩覺得爺爺是在忽悠自己,不憤道。
“哈哈,小玲瓏,現在的你還太小,又怎會明白,緣之一字最是玄妙,信之則有,不信便無。而我現在更願相信,這薛凡與我有師徒緣分,隻是時機未到罷了!”
老人笑著說道,一隻手拉著小孫女漸漸消失在南安城街道的人流之中。
天色終於黑了下來,薛凡被南宮老夫人留下一起吃晚飯,正如他自己預料的。將經書給老夫人送來,自然是被老夫人誇獎一番,越看薛凡越覺得這個孩子招人待見。
畢竟南宮老夫人總共就南宮強和南宮月兩個孫兒,而這兩個孩子卻是都靠不住。南宮強就不說了,整日裏就知道勾心鬥角,雖說是老夫人唯一的孫子,卻是並不討老人家的歡心。至於南宮月,雖然挺孝順的,可是性子卻是大大咧咧,每天都是風風火火,東奔西跑,又哪會去靜下心來給老夫人抄一卷經書。
所以,薛凡每隔一段時間便送來一卷經書,並且都是孩子親手抄寫的,作為長輩,哪有不疼愛的。
吩咐廚房做了幾道頗為用心的菜肴,老夫人和薛凡便坐在一起慢慢享用。
期間,老夫人照例又詢問了薛凡學業怎麼樣,在山莊過的開心嗎?而薛凡也針對老夫人的問題畢恭畢敬地回答。
就在薛凡和老夫人吃到一半的時候,卻是從門外風風火火地跑進一道人影。
“奶奶偏心,又偷偷讓小凡吃好吃的!”正是南宮月。
“嗬嗬,小月兒,奶奶可沒偏心,小凡給奶奶抄了一份經書,我才給他吃好吃的,你如果肯給奶奶抄一份的話,我給你吃更多的好吃的。”老夫人笑道。
“嘻嘻,就是不抄經書,奶奶也讓我吃好吃的!”南宮月可不上當,自己最討厭寫字了。
從薛凡的碗中撿出來一隻香噴噴的河蝦,放進自己的嘴裏,咯吱咯吱地嚼著,然後跑到老夫人的身邊,“奔兒”地親了老夫人一臉的油漬,“奶奶最疼我了!”
雖然被親了一臉的油,可老夫人笑得卻是無比的開心,孫女的確招人疼愛。
一頓飯在南宮月參與進來後,又多了一些歡聲笑語。
一頓飯吃的時間不短,等薛凡和南宮月跟老夫人告別,並肩走出院子的時候,月亮已經不知不覺上到高空了。
深冬地月色顯得更加明亮,也分外寂寥。薛凡從院子裏走出來,抬頭看著天上孤零零的月亮,一時出神。
南宮月站在一旁看著薛凡,不明白這月亮有什麼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