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老人卻是一聲冷哼,冷冷道:“沒什麼好安排的,隻是讓你弟子親身赴死而已,安排好後事即可。”
“時間就定在……七年之後,師父的忌日。而地點就在師父被你殺害的那處地方,我將他老人家葬在了那裏,而我也在那裏答應了師父,定然要為他報仇。”
“想來師父他老人家,也想看這一戰,想知道他的傳人到底是誰。”
“好!七年之後,師弟必定會親自前往,師兄敬請期待!那現在,師弟便告辭了,省的讓師兄看著心煩!”說罷,身形一轉化作一團黑霧,消失在屋中。
而看到影魔離去,那老人卻是一聲冷哼,並未多說什麼,看樣子不打算去追。
“嗬,沒想到,這讓江湖上讓人聞風喪膽的影魔,竟是影祖的弟子。而誰又能想到,這影魔竟是還有一位實力卓絕的師兄。”
忽然,一道聲音傳來,老人這才想起,這房間之中,竟是還有一個人。
而聽到鐵北淵的話,那老人卻是絲毫沒有理會他的意思,似乎沒有將鐵北淵放在眼裏。轉過身,便是打算就此離去。
而鐵北淵怎麼說也是縱橫江湖幾十載,哪裏受過如此冷落,饒是自己深受重傷,無法施展實力,卻也絲毫不懼。
抽身將那老者攔下,沉聲道:“我雖然功力全無,卻也不能墮了天劍山的威名。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實在是太不把我放在眼中了。”
那老者聽了卻是一聲冷笑,道:“你一個功力全無的老鬼,又有什麼資格同我叫囂。如果你還是當初的那個鐵瘋子,我還尚且忌你三分。現在……嘿嘿。”
“而我之所以不殺你,不是因為怕你天劍山,而是因為我那師弟來殺你,我卻偏偏不讓他如意。剛才,倘若不是剛剛我那一劍阻止了他,怕是你現在都沒命再同我囉嗦了吧!”
聽了他的這番話,鐵北淵知道自己怎麼說,都算是承了對方的一個天大的人情。稍微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隻是,一雙眼睛卻依然緊緊盯著對方。
片刻之後,鐵北淵才緩緩開口:“你說的不錯,以我現在的實力,的確是沒有辦法將你留住。不過,你將我師弟擄走,如果一句話也不說就這麼走了,恐怕我也不能答應。”
“不答應又怎樣,你以為我還會怕你?了不起將你殺了,我這樣的人,也不在乎手上再多上一條性命!”那人卻是絲毫沒有將鐵北淵的話當做威脅。
“你當然可以殺我。”鐵北淵道,“不過,倘若你將我殺了,恐怕明日江湖之上便是會知道,你這位從未在江湖上顯露的影祖弟子,還有,你那弟子無名!”
“我想,就憑這影祖一名,你二人怕是死十次,都不多吧!”
話音剛落,鐵北淵隻覺一股大力傳來,緊接著自己的喉嚨便被人死死製住。
“愚蠢!本來看你老態龍鍾,想讓你多活幾年,誰知道竟是如此不知死活。你以為,殺手會在乎一個臨死之人的威脅?”
說罷,手上便是慢慢發力,看樣子是想將鐵北淵親手掐死。
隻是,感受到對方慢慢緊箍的枯手,鐵北淵沒有絲毫掙紮求生的動作。原本蒼白褶皺的老臉,變得通紅,眼珠充血,似是要迸出來。
不過,嘴角卻是始終掛著一絲的微笑,自信,篤定卻又略帶一絲嘲諷。
一生殺人如麻的老者,看著麵前這個同自己年紀差相仿弗的鐵北淵,看著他那可惡的神情。這才想起,自己現在要掐死的,並非凡人,而是江湖上幾十年前便出了名的“鐵瘋子”。
饒是早已心如鐵石,卻是不知為何,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慢慢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