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這一聲傳出,裏麵卻是再沒有了動靜,玉機子也不慌,知道師兄定是還在生自己的氣,靜靜等在門外。
許久,房門從裏麵打開,露出了天機道長的麵容。而玉機子看到師兄露麵,馬上換作一副討喜的表情。
“嘿嘿,師兄!”
誰能想到,平日裏威儀萬千的國師,竟是能擺出這麼“耍賤”的表情。
而天機子卻像是早已熟悉了自己這位師弟的反差,一句話也不說,自顧自回到房間之中。玉機子哪裏敢耽擱,趕緊跟上師兄的腳步,進屋將門帶上。
“師兄,剛剛天劍山的宴會,你怎麼不來參加?我跟你說,我剛剛看了一眼那劍,嘿,果然不同凡響,就是同那宇文家的天子劍都絲毫不遜色!”玉機子跟在天機真人的身後,邊走邊說道。
聽到師弟囉囉嗦嗦的樣子,天機真人回頭看了一眼自家師弟,卻是沒好氣地說道:“我去參加幹嘛?玄天觀的觀主是你,你去了,我就沒必要再去。至於那劍,嘿,你給薛雲飛的兒子挑的,能是次品?”
聽著天機真人話語中帶出的火藥味,玉機子知道,師兄心中還在生自己的氣。
忙是走到天機真人的身旁,為他輕輕地敲著背,口中說道:“師弟知錯了,師兄不要再生氣了。我也不想瞞著你的,原本我的確是沒有打算來這裏趟這一淌渾水的。可是那中州城裏,一天三道金牌送到問天閣,讓我也沒有辦法啊!如果師兄真的有氣,也不應該全部撒在我的身上,回去之後去找咱們老板算賬。”
說著,玉機子手上輕輕用力,晃了晃師兄,低聲道:“您說是吧,師兄?”
聽著自己這位師弟如此善於“推卸責任”,天機子也是頗為無奈,開口道:“真不知道,咱們師父那麼老道持重的一個人,怎麼教出你這麼個無賴般的弟子。”
誰知聽了師兄的埋怨,玉機子不但沒有悔改的意思,卻是道:“還不是師父偏心,把他的老道持重全部教給了你,輪到我的時候,啥也不剩了,就把我放到山下自生自滅。又不巧遇到了一群無賴朋友,近墨者黑,就成了現在這副德行!”
“你……”
沒想到,這玉機子竟是這麼油腔滑調,饒是天機真人平日裏不苟言笑,也是對這師弟毫無責備之心。一手指著玉機子,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不由笑出了聲。
而看到師兄的模樣,玉機子哪裏還不知道自己成功讓他消了氣,在一旁嘿嘿笑著。
加起來快百十歲的師兄弟二人,就在天劍山這處沒人的房間裏,相對著傻笑。
話說這頭,當薛凡同那天劍山的弟子再次登上通天道,來到那處的劍廬之時,眼前的場景卻是讓他也大吃一驚。
當初,薛凡也曾聽劍若晨提起過,這裏有幾十個劍廬建在一起,而每一座劍廬都是一位天劍山鑄劍師擁有的。
換句話說,這裏便是聚集了天劍山所有的鑄劍師的地方。
隻是,這個地方,薛凡來來回回,也已經路過了四次,每一次都是看到這裏冷冷清清,沒有任何的活動跡象。爐火雖生,爐旁卻總是空無一人。
隻是,這一次,薛凡第五次來到這裏,卻是發現,這裏好不熱鬧,倒是讓薛凡有些不適應。
“快快快,老子的火已經燒到最旺了,東西怎麼還沒送過來?”
“不是說了,這東西的尺寸要按照我說的去算,你聽老六的,他懂個屁!”
“媽的,論機巧設計,你們這幫憨貨有哪個比我清楚,還我懂個屁,你懂個屁才對!”
……
看著眼前這般“轟轟烈烈”的場景,薛凡也是愣愣出神,許久之後,想向身旁那帶自己上山的弟子詢問幾句,卻是發現那人已不知道何時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