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拉倒,我吃!”江雁說著,把那塊巧克力也塞進了嘴裏。
江碩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突然臉就紅了,趕緊別扭地扭頭看向窗外。
中午放學後,江雁騎著車子出了校門,來到了一家叫做罐粥人家的飯店。聽同學們說,這家專門做各種營養補粥。她想杜軍傷到了胃,肯定不能吃硬的,喝粥最合適了。為這,早晨她從媽媽那裏誑了五十元錢,說是學校要買學習資料。
她要錢時,其實已經臉紅了,可是完全信任她的媽媽沒有看出來!唉,愧疚、愧疚啊!
江雁買了粥,來到了醫院,杜軍的病房外。
房門虛掩著。
透過縫隙,正好可以看到杜軍正半躺在病床上,而正有一個人在喂他吃飯。江雁仔細一看,原來是白芸。怨不得她上午沒有到學校,原來在這裏伺候病號呢!
江雁知道,她是多餘的了。她轉身就走,沒有聽到杜軍的呼喚聲。
江雁提著那個黑不溜秋的沉沉的罐子,走在醫院的小路上。有好幾次,她想一氣之下,把這個罐子丟進垃圾桶,可是終究沒舍得,那是她花了好幾十買來的啊。
最後,她坐在樹蔭下,打開罐子,用湯勺一口一口地吃起來。她要的是紅棗粥,香香的、甜甜的,還有些澀澀的,那是悄悄混入的她的淚水的味道!
自那天之後,江雁再也沒有去看過杜軍。他住院好幾天了,有的同學去看過他,她也不聞不問。
那件事情之後,白芸也沒有來過學校。同學們紛紛議論,說她退學了。後來,郭老師親自證實了,白芸的確退學了,但是退學的原因,他卻沒有說。
於是,同學們紛紛猜測,說沒準白芸和杜軍在一起了,要訂婚了,等等。
一周過去了,兩個當事人都沒有出現,關於他們的議論也就慢慢地消失了。
杜軍的名字不再出現在同學們的口中,就好像他不存在一樣。有一天,江雁忽然有一種幻覺,感覺自己做了一場夢,而杜軍隻是夢中一個不相幹的人。這種幻覺,讓她恍惚了很久,一直醒不過來。
她不知道江碩發什麼神經,沒事就往她的教室跑,有時一中午都在她的教室,說是要向她學習,爭取期末拿個獎狀回家。
江雁曾經答應過戰西叔,說要幫江碩的,所以,江碩每次來找她,她都耐心地幫他解答。而和江碩在一起,她也很快樂,很隨意,這也許是因為她們從小就在一起的緣故。隻是他現在有些怪,他一會兒霸道,一會兒孩子氣,弄得江雁很沒脾氣。
其實,江碩挺聰明的,有些問題一點就透,他隻是不專心而已。用他的話說,當學霸不如當籃球王子過癮。
杜軍終於出院來上學了。
那天課間,他對江雁說:“班長大人,我回來了。”
江雁抬頭看他,他的臉上還有一些淡淡的痕跡,臉色還有些蒼白,感覺他的臉小了,好像瘦了,隻是兩隻狡黠的眼睛,波光閃動,可以看出他的精神很好。
江雁低下頭,淡淡地說:“嗯,好。快期中考試了,抓緊時間學習吧。不會的,就問高晨。”
他似乎愣住了,目光炯炯地注視了江雁好久。縱然她沒有抬頭,也可以感覺到他目光的熱切。
良久,她故作疑惑地問:“還有事嗎?”
他緊盯著她說:“這一段時間,我落下了許多課,想讓班長給我補一下課。”
江雁的心裏一動,說不上來什麼滋味。
她有些不耐煩地說:“找高晨吧,我很忙,沒有時間。”
他站了許久,才慢吞吞地走了。
江雁長籲了一口氣,眼睛有些發澀。
李喬喬嘲諷地說:“現在才知道,女人心硬起來,真的比鐵石還鐵石呢!”
江雁麵無表情地說:“你想幫他,就去啊,我不攔著。況且你是學習委員,替同學補課也應該是你的職責所在!”
李喬喬涼涼地說:“可惜啊,人家不找我,就找你!”
這時高晨在身後說:“班長,打擾下。給杜軍補課我沒意見,但是好幾門課呢,我也補不過來啊。這樣吧,我補數理化,你補語文和英語,你看行嗎?”
江雁很直接地說:“不行。”
“理由呢?”高晨追問。
“我是女生,他是男生,不方便。”江雁臨時找了個理由,很充分的理由吧?
李喬喬和高晨竟然異口同聲地說:“你什麼時候把男生和女生分得這麼清過?”
江雁無語:“我什麼時候分不清了?”
李喬喬撇撇嘴說:“你還真是矯情,把補課的事扔給高晨,這還是你一向大公無私的行事風格嗎?”
江雁翻著白眼看她:“你拿話激我?”
李喬喬笑了:“我哪敢啊?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
高晨也說:“就是啊班長,你把這麼重的任務交給我,會耽誤我很多時間的。”
江雁低頭想了想,也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就說:“那好吧,就按你說的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