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天地生萬物,無所謂仁,也無所謂不仁,在天地看來,眾生皆平等。可聖人不再,視百姓為棋子,各方勢力,肆意妄為,天下分崩,竟有數十方勢力…在百年征戰之中,隻剩下雪域、魂墟、冥土、天都四方連年征戰,雖近些年暫緩,但大都虎視眈眈,摩擦頻生。另有一方勢力,獨立於戰爭之外,不與其他勢力來往,飄然如神仙之姿,族內之人皆供奉天地,信仰萬物平等,天道有常,世人稱之為------“桃源”。
……
清晨。
四周山林蔥鬱,地勢低窪之處,有一巨大坑洞,仿佛是一巨人的腳印,水流從其中湧出,造就了波光粼粼的湖泊,水底嬉戲著自由的魚群。遙望看去,潺潺的湖水旁,一晶瑩剔透的水晶水車,舀動湖水,沿著一條開鑿的渠道緩緩流去,盡頭是一片炊煙嫋嫋升起,似是一古老村落。奇怪的是,在湖泊南北兩端,呈現出兩種截然不同的風貌:在北端,白雪飄飄,冰雪覆蓋,寒冷異常;在南端,則烈日炎炎,陽光灼燒,炎熱異常。可是,雖然情景如此,可與四周形成呼應之勢,毫無突兀不妥之處。因為正是清晨,四周一片靜謐,偶爾響起的聲響,淨是些不知名的異獸。
“咕咚”…
水麵蕩起層層漣漪,向著四周擴散開來,嚇得水底的魚兒四散奔逃,隻見得在湖水旁,一凸出的石台之上,一少年,蹲坐在石台的稍顯平整之處,十二三之齡,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俊秀;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可是現在眉頭卻緊鎖,嘴裏在念叨著:“紀凡,你這麼懦弱,打架都不敢,怎麼能保護族人嘛!”“就我自己沒用!”“還怎麼去找父親、母親的下落,我真是太沒用了。”……水麵的波紋越來越密。
“啊!!!”紀凡痛苦的拍打著自己的腦袋。
忽然,一隻粗糙的手輕輕的拍打了下紀凡的腦袋,手背處清晰可見的是一道嶙峋的傷疤,還有數不清的錯亂的傷痕,手指還少了一根,似乎在宣告著手掌主人的輝煌的過去。順著胳膊往上,白衣勝雪,身材高大挺拔,神容俊朗的無可挑剔,冷傲的嘴角略微翹起,望著紀凡,眼神裏略帶些憂傷、追憶,自己憐愛。
“無名叔叔,你來了,每當我傷心的時候,你總會來,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來這兒呢?我問你你總不說,族王大人發現了你會殺了你的。”紀凡把頭沉在雙膝之間,悶聲的說道。
“小凡,我從沒告訴過你,我這手是被誰傷的,你可以猜測一下。”“無名”淡淡道,麵含追憶的神情,似乎在回憶一段令人神往的戰鬥。
“是…我的父親嗎?”紀凡微微遲疑,繼而回答道。
紀凡不傻,相反聰明異常,自他六歲第一次見到“無名”時,無名曾說過,願賭服輸,答應了他父親的承諾就必然會遵守,撫養他長大。
這七年來,對紀凡而言,“無名”對自己的照顧若是諾言,那必定與父親有過交往,再看他平時的表現,提到他的父親,“無名”依然還會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