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就見一片濃鬱的化不開的綠色肆意地延伸進眾人的視線,間著或粉或白,或含苞或盛開的碩大花朵,娉娉婷婷的就那麼任人評說。有風拂過,翠蓋輕搖,花枝婆娑,特殊的清香沁人肺腑,盡洗心中燥熱。
此時就連晚亭也覺得沒有白來了。
府中雖然也有荷池,可那畢竟太小了,看著也不爽快。這裏卻是真正的“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眾人臉上都一派舒心的笑意,晚慧幾個小的更是互相拉扯著嬉笑著要去摘荷花。晚雲晚雪也放開了,這半個月的沉迷總算是稍解。
風荷園本來就是避暑佳地,園主人也頗擅利用地利優勢,不僅將園子隔為東西院來分開接待男女客人,而且在園中建有食肆用來供客用餐,還建了茶樓茶亭給客人休憩歇腳,且所有建築物均為竹製,讓人一見頓覺心底清涼,忘了紅塵喧囂。岸上路邊遍植楊柳,與茶樓酒肆旁的修竹依依陌陌,互為增色。
聽說這園子主人相當神秘,至今無人知道其身份麵目。也有眼紅之人仗勢想強買了去,最後都沒得著好,Q有些甚至下場淒慘。於是那些人再也沒了膽量,而外界謠言卻傳得紛紛揚揚,許多人暗自猜測這園子其實是姓皇的,否則誰有那麼大的能耐守住這個寸土寸金的城中園林?
晚亭看的兩眼直冒金光。錢呐,這該值多少錢啊!想想自己在那個世界時住的小區,一室一廳還沒人家一個涼亭大,樓下就那麼幾片半死不活的草坪,隔了丈八遠的一條臭水溝還堂而皇之的叫做“依湖水岸”!要是能在這地方住一輩子,就算餐餐喝粥都願意!
頂著滿腦袋的胡思亂想,晚亭隨著大家一起來到老遠就看見“清心亭”三個大字的亭子裏。亭中已有一群女子,看到她們進來,原本的說著話忽然一頓,稍頃,隻聽有人拉長了聲音冷哼:“喲,打扮的花紅柳綠的,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她呀!嗬嗬,也虧得還好意思出來。”“就是,這麼丟人現眼的,要是我就一頭碰死了。也虧得人家臉皮厚,果然啊!”亭中有人壓低卻放肆的嘲笑聲。
這是什麼情況?晚亭看向那些女子,隻見她們麵帶嘲笑,一眼的鄙夷斜著眼光打量著她。當下晚亭有些錯亂的感覺,很想問她們一句:“姑娘們,我與你們沒有殺父之仇奪夫之恨吧?”瞧瞧這些女人的眼光,仿佛她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似的,人人恨不得她立馬以死謝天下才對得起她們般!
至於嗎!其實說實在的,她自己還沒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呢。轉眼看南宮家中的諸人,南宮晚雲一臉的氣憤,晚雪滿麵通紅,襯的她的雪肌玉膚更加光彩奪目。晚風則是一臉的陰鬱,雙眼疑似有絲絲寒光。晚慧幾個小的則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被這氣氛弄得緊張起來。忽然紅影一閃,晚芙越眾而出,指著麵前女子怒道:“酸嘴醋腮的你說誰呢!”那首先開口的女子一臉不屑,“南宮府可真是好家教,一個庶女也敢指手畫腳的,果然是姐妹。難怪陳大公子要退親!”“可不是嗎,這樣沒家教的人家,要是陳大公子真娶了可不冤枉死了。”一群裝模做樣的嬉笑聲。晚芙氣紅了眼眶,正要大吵,晚雲踏上一步,聲音溫柔地道:“兩位是何府的千金吧?有禮了。何大人掌管禮部,常聽人說是個知禮的君子,何夫人也是個知書達禮的賢良母,今日看來果然耳聞不如一見,兩位姑娘與別家果然不一般。”晚風一旁板著臉冷冷地道:“確實,不一般。”晚亭忍不住哧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