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亭乍一聽到說作詩時便覺的有陰謀逼近。又見杜家女與姓阮的相互吹捧,明擺著人前顯擺。
又見那杜小姐故作謙虛,假意推脫,滿眼裏卻是沾沾自喜,彷佛一個才女之名多麼金尊玉貴似的,看的她又是好笑又是厭煩。
想著既然說了作詩,隻恐自己也逃不掉。隻怕這就是針對自己設的陷阱也未可知。晚亭對自己的第六感一直驕傲,除了莫名其妙的死在荷花池裏那次,至今還沒失效過。
作詩晚亭並不怕,好歹她是學文的,對於詩詞歌賦不說通但也能胡謅出幾句不錯的來,但就怕是有心人為難,倒是得防著點才好。有備無患嘛!
忙拉了晚風,問她可知道古往今來的詩詞名人。晚風不解地搖頭道:“不知,問這個做什麼?”晚亭心道,不得已時抄襲古人唄,還能做什麼!礙於一時無法解釋清楚,不由歎氣。
立於身後的雲遙卻接口道:“因我大唐之前的幾朝幾代都是重武輕文,不曾有什麼詩文上的名人大家,有的也就是金殿論策的朝選大才。”
沒有就好!晚亭立時放下心來,朝雲遙一笑,真心實意地道了一聲“多謝。”
那邊姓杜的杏衣女子見他們有說有笑,刹時紅了雙目,眼中直欲噴出火來。嬌聲道:“不知各位姐妹的詩可都有了?小妹不才,卻胡亂有了一首,也不知好歹,就當做拋磚引玉吧,請諸位不吝賜教。”
眾人都道客氣。杜小姐便揚聲道:“如此,我便厚顏拋磚引玉博眾位一笑了。”
清了清聲,念道:“田田荷葉綠擎杯,垂露含珠自芳菲。可惜泥下白玉節,辜負枝頭粉紅飛。”念完道:“失笑了。”
晚亭不由點頭,看來此女倒還真是有些文采。這首詩還真沒有看過,想來古時候的大家千金們多少都是有些才學的,也果然不是她自己這半瓶子醋可以比的。不過,怎麼就覺得這詩有所暗示呢?
晚亭向來文學比較好,對於這些詩詞她也是能胡謅兩句的,本想著高興了就也謅兩首,惹她煩了就借用前人的,總之是不能讓自己掉價了。
眾人自是叫好,又紛紛自謙不及多矣。
那杜小姐笑吟吟的謙虛了一陣,妙目一轉,便向晚亭看來,笑微微的道:“這位南宮姑娘,適才在滌塵軒時就不曾好好展才,可是委屈了。如今可要不吝賜教才是。”此言一出,眾人的眼光立時就粘在她身上了。
晚亭笑笑道:“可別取笑我了,我對這些可真的是毫不精通。”
眾人眼光頗有鄙夷。有人就道:“當真如此,那就算啦,省得掃興。”
杜小姐卻笑著道:“南宮姑娘過謙呢,你們也信!莫不是南宮姑娘覺得我等粗鄙,不堪賜教吧?”
晚亭暗道一句:“來了!果然!”她就知道這姓杜的是安著心要她出醜。滿京城誰不知道陳侍郎的兒子滿嘴嚷嚷的那些話?居心叵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