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聲音是個年輕男子。
眾女子聽了驚了一驚,晚亭也住了口。
隻聽那人又道:“這位姑娘高才,請恕某魯莽。原本不該打擾姑娘雅興,隻是適才聞得姑娘詩作,不免見才心喜,一時忘情,還望姑娘莫怪。“
晚亭隻道不敢。
那人道:”恕某無禮,卻要好好考一考姑娘了,不知姑娘敢否?”
晚亭微一皺眉,心下不是怎麼願意的。
她隻不過是看不慣所謂的世家名門對她的欺負,想教訓教訓她們,讓她們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已,又不是當真要掙個什麼才女的勞什子名聲。那對她來說既不能當吃喝又不能當錢花,還勞神費力,犯不著。有死那腦細胞的空,還不如睡睡美容覺,調戲調戲青竹她們呢。
反正今日的目的也達到了,不如拍拍手兩下裏走開,各自賞景的好。好歹是姐妹們的好意,又是花了大筆銀錢,辜負了姐妹之情不好,辜負了花的那筆錢就更過意不去了。
想著便要婉言回絕。
上官雲遙忽然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裏轉了出來,對她耳邊輕輕說道:“此人,不可輕易回絕。”
晚亭嚇了一跳,心道,這人哪裏鑽出來的?跟個鬼一樣!也不知他為什麼要幫自己。細一想他的話,心下便知隔牆的那人隻怕是有些來曆。
秉著萬事多種花少栽刺的原則,橫豎不過是兩首詩,能作便作,不能就抄唄!實在不行就直言,料想古時候的男子還不曾經過千年的歲月洗禮,秉持君子古風的頗多,是不會難為自己一介無名女子的。便張口想應了。
不想此時因被她一時震住,收斂聲息的杜若卻嬌柔地道:“隔牆的那位,你當真好不曉事!人家一時作了三首,隻怕這會子氣還不曾喘勻呢,你如此要求,也不知人家會江郎才盡,會顏麵盡失麼?可教南宮三姑娘她如何敢輕易應你呢?”說罷,一臉為晚亭著想的表情。
隔牆那人默了默,忽然沉聲冷哼道:“某自與她說話,你是個什麼東西,就來多嘴?若不是看你是個女子,就立馬賞你一頓耳刮子去!”立即有人厲聲喝道:“兀那女子,還不速速退下!”
杜若失了臉,又不曾挑撥成功,頓時氣的半死。
她本來一心想要晚亭在人前露醜,想著滿京城都在傳說南宮晚亭的不是,料想空穴來風,其因有之。這才攛掇著作詩,還與阮家姑娘搭起檔來,步步緊逼,不使晚亭脫漏了去。
不曾想這南宮晚亭竟出口成章,不由驚嚇的目定口呆。這也罷了,偏待她緩過神來,見眾人為晚亭叫好,晚亭又確實作的好詩,心中更是又酸又怒又嫉,百般滋味雜陳。
想著自己原是京城聞名的才女,就連賢妃娘娘都褒獎過。如今這個南宮晚亭不知撞了什麼狗屎運,竟抽了瘋地真作了詩來,還如此之好,一時教她驚慌不已。心下隻想著要如何阻攔,如何破壞,才能讓晚亭狠狠地丟個大臉,也好讓她出一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