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亭實在佩服杜若。心機夠深,說話夠有水平,也夠狠。這女的要是進了宮,絕對能往上爬。而且還是踩著別人的肩往上爬,爬上去後還會將墊肩之人踩死。
對於杜若,晚亭自認不如。
但是……晚亭笑了,嗬嗬,青梅竹馬是吧?
“杜若姑娘的嘴果真如浸滿了毒汁的花瓣,殺人於無形啊!”晚亭換了個坐姿,徐徐說道:“看來杜姑娘的家傳絕學就是無中生有,含血噴人了。失敬!今日我倒是要偷師了,學一學杜若姑娘家的不二法門。”
咳了一聲,清清嗓子道:“我記得杜姑娘曾口口聲聲的指責過我,說道是我勾引了你青梅竹馬的表哥,是不是?雖然至今我也不知道杜姑娘魂牽夢繞,癡癡愛戀,以心相許的那位表哥究竟是何方人士,但我還是要問一句,莫非杜姑娘說的,那位青梅竹馬的表哥就是剛才這位背信棄義,欺我父親不在家中,無人知道當初是他陳家得了我父親的幫助因而糾纏著非要結親的事實,如今卻想另攀高枝,嫌我南宮府配他不上,因此上門去退親,並將我的母親氣病倒的那位陳侍郎家的大公子……麼?”
晚亭一口氣說完,讓幾次三番想插嘴的杜若都憋了回去。
晚亭現在就是想將這水給攪渾了,隻有這樣,杜若才會急著解釋,隻有她解釋,晚亭才能破了她設的僵局。所謂的越說越錯,越急越錯,就是這個道理。
她知道,在這古代,沒有哪一個女子願意被人說成是私相授受,私定終身的。畢竟名譽始終是她們頭上懸著的一把閃著寒光的利刃。
而她故意將杜若的表哥歪扯到陳勇康身上,也就是想讓杜若辯解。果然……
“你胡說什麼!”杜若伸著塗了紅豔豔的寇丹的白嫩纖長食指怒道:“我的表哥怎麼會是他!”
“那既然不是,那為何杜姑娘在明知此情況下還如此緊張陳家公子?替他說話?”晚亭緊緊盯住不放,故意歪曲事實。
“我何曾緊張他了?又何曾為他說話了?你休要混淆視聽。”
“哦?你不曾替他說話,那我斥罵無恥之徒時你又為何著急的糊弄眾人說是我的未婚夫婿?我隻當你心疼你的檀郎,才會對我惡語相向。又或許是曾經的青梅竹馬,如今青梅熟了,莫非被竹馬吃了?才不得不急上心頭?”晚亭無恥地看著杜若笑:“這我就不清楚了,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杜若氣的吐血。她好好一個千金閨秀,被這不上台麵的女人抹黑成什麼了?
什麼叫“心疼檀郎?”,什麼又叫做“青梅熟了,叫竹馬吃了?”太可氣,太可恨,太……杜若眼一翻,暈過去了。
晚亭拍拍手,歎息道:“唉,杜姑娘,雖然你也覺得自己丟臉了,但一直用這招裝暈的把戲不嫌老套麼?”
青竹皺著小臉接道:“是啊,太沒創意了。”晚亭被她的樣子打敗了,強忍著笑,忍的好難過。
自古是兩方開戰,說的贏就說,說不贏就喊打,拳頭稱老大!
杜家的家丁在杜若貼身丫鬟的指揮下惡狼一樣凶狠地撲了上來。
晚亭這才知道麻煩大了。現在她被堵在城外,離家還有些路,自是沒處去搬救兵。而自己身邊雖有男女,卻隻是些老幼的,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她也不能施展白秋水給的東西,否則鐵定會被活活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