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幹淨了麵膜,摸著細滑的肌膚,眾人圍著晚亭猛吃她的豆腐。直把晚亭騷擾的求饒說,改天一定會讓青蝶給每人調製,這才罷手。
看著晚亭的麵容確實細嫩白滑許多,也沒半點不好的地方,蕭墨笛這才放了心。
收拾妥當,晚亭看著排排站的丫鬟,想著帶誰去。
青竹自然不用說了,自己本來就喜歡這個小丫頭,她又是個開心果,自己的性子是外熱內冷型,有了青竹就不怕冷場。
青蓮是大丫頭,按理是應該守著屋子的。不過到底是個才十一二歲的女孩子,喜歡熱鬧也是人之常情。況且也沒有帶她出去過,這次她要是想去,也是應該的。
青梅倒是可以留在屋裏,想來也沒話說。青杏更小,淘氣還來不及呢,帶到外麵反而不放心,到時候誰照顧誰啊?
至於青桐更不要提,人家壓根不稀罕,從不往這屋裏來。晚亭到了這裏這麼久,統共見了兩次,還都是低著頭的,臉都沒看清。
蜂蜓蝶蛾四人倒是要帶著,以防萬一。
自從上次去城外莊子,半路遇險,晚亭就知道,什麼叫小人報仇,從早到晚,女子報仇,隨時不晚。有些人可是小人與女子的結合體!不防著怎麼行?
想起這個,晚亭又不由後悔自己之前張揚了。對於杜若一類的人,當初自己若是能再大度一點,不去與她們一爭高下,或許,也就沒有什麼麻煩事了。
說起來,自己不過是仗著在現代養成的習性,又明知這個時代的女子,即使再怎麼寬容,終究不能與自己待過的時代相比。她們無論多麼的嬌貴,始終是被這個時代的既有規律給束縛的,不像自己,敢亂拳打死老師傅。
從這點上來說,其實是自己欺負了她們。
青蓮主動說自己留下。“屋子裏也不能缺了人,橫豎你們看了熱鬧,回來告訴我也就罷了。”青梅嘴巴動了動,終於還是沒說什麼。晚亭就帶著蜂蜓蝶蛾和青竹隨著蕭墨笛出了門。
因為是第一次跟母親出來,晚亭充分發揚親情無價,緊緊摟著蕭墨笛的胳膊,跟兩個妹妹故意搞怪,逗著蕭墨笛開心。她的這幅乖乖女的模樣,看在正從樓上下來的雲遙眼裏,隻覺得稀奇。
那個張揚無忌的女子,真的就是眼前這個言笑晏晏的女孩嗎?雲遙覺得晚亭似乎身周籠著一層霧,讓人無法徹底看清。
一時走神,雲遙將正低著頭上樓的晚雪的肩頭撞了一下,晚雪立不住腳,驚叫一聲,直直的朝樓下倒去。沙場上曆練出來的靈敏反應讓雲遙不假思索的手腕一翻,拉住了眼前急速退卻的手臂,用力一拉,晚雪一時收勢不住,直撞進雲遙懷中。一時間,羞的晚雪雙頰緋紅。
情急之下,雲遙本來沒有多想,隻是抬頭間,隻見晚雪身後的晚亭正對著他點著頭抿嘴笑。不由自主的就回了一個笑容,忽然想起剛才發生的事,唯恐晚亭誤會了他,開口想對晚亭解釋,隻覺又不知如何解釋,更怕萬一晚亭問他為何要解釋,自己可怎麼說呢?一時情緒百變,竟微紅了臉,笑著怔住了,倒把晚亭弄得莫名其妙。
不妨晚雪抬了頭想要道謝,卻見他滿麵笑容,兩眼更是似有無限情意,不由心如擂鼓,又驚又喜又羞。
對於紫衣侯,晚雪如同其他年少女子一樣,心中暗自愛慕。隻是自己身份低微,無論如何也是沒法子跟那些名門淑女比的,就連武昌伯世子,她也不過是在心裏稍稍幻想一下罷了,哪敢真的如何,就連說也是不敢的,萬一被人知道還不笑掉了牙?
但是今天雲遙的一笑,讓晚雪的心裏驚動了,如同一塊巨石投入湖心,泛起層層漪漣。若是紫衣侯喜歡了自己……晚雪不禁遐想。
斂衽行禮,晚雪悄悄抬起眼,看向她心目中戀慕的男子,卻陡然如冷水淋頭!————紫衣侯上官雲遙竟越過她向晚亭走去。
向蕭墨笛行禮問好後,雲遙問晚亭怎麼來的這麼遲。晚亭笑答:“昨晚太興奮,今早就賴床了唄!”
“你呀!”雲遙笑道,帶著自己沒留意到的寵溺。
晚雪黯下了眸子,隻覺得心裏又酸又苦,僵硬著挺直了背脊,咬著唇轉頭上了樓去,不再看身後人一眼。
晚亭等人上了樓,直接進了明月軒雅間。今日南宮府的眾女眷都在這裏,隔壁的清風軒是安排給南宮府一眾男客的。
這二樓的雅間共有六間,分別是清風明月,滄海桑田,吉祥如意。
本來雲遙等人是把這雅間的名字讓給晚亭取的,誰知道晚亭那天正渾身沒勁,懶得動,聽了這話,隨口就說了這兩個成語。雲飛等人反對,嫌太普通了。晚亭振振有詞:“上酒樓自然是為了吃吃喝喝,酒菜好才是王道!又不是來做文章。誰還管你雅間取什麼名?隻要不是太俗就行了唄。難不成你取個雅名,客人就不嫌棄你的菜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