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亭迅速拉著兩個妹妹跪下,口稱:“見過太子殿下,殿下萬安。”
地上的雪花被熱氣融化,冰冷的鑽進骨頭縫裏,冷的人打哆嗦。
晚亭咬牙忍著,心裏暗罵太子是個混蛋。不在前頭熱熱鬧鬧的享受他人的逢迎,好好的偏來園子裏。來就來吧,那麼多地方不去,非來這裏,害自己還要跪下見禮,這麼冷的天,說不定會得風濕關節炎呢,這不是害人嗎?
萬惡的封建禮教!晚亭心裏第一百零八次的數落,終於聽到太子堪比及時雨的聲音:“起來吧。這大雪地的,姑娘家身子弱,怎麼經得起潮氣。”
你xx的!晚亭心裏罵,知道還讓我們跪你,你又不是翹辮子死忒了!要不要給來個三鞠躬,家屬答禮啊?
恭恭敬敬的行完禮站起身,晚亭幾個就低著頭不說話了。
太子秦昭溫和的問道:“你們是忠勇伯府的家眷啊?”
晚亭低頭答了聲“是”。在心裏唾棄,剛剛紫衣侯已經說過了你還問,這不是廢話麼!
秦昭又道:“剛才孤聽著你的歌好,十分好奇,竟沒聽見過的,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回太子殿下,這歌名叫《一剪梅》。”晚亭說著忽然之間想起那個關於太監的笑話來了,忍不住就想笑,隻得死死憋住。
“一剪梅?這名字倒是好聽,也優雅。”秦昭思量著說:“孤聽得那詞兒寫的不錯,給孤抄下來吧!”
秦昭身為太子,吩咐人做事是習慣了的,此時自然的就把晚亭當成為他辦事的下屬了,也不問青紅皂白,直直的就吩咐下去,把晚亭氣的在心裏直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秦昭又看了眼一聲不吭的晚芙,笑笑道:“你的舞跳的很好,比孤見過的任何一個都好……”
晚亭聽這話有點不好,忙趁人不注意,對著秦煦雲遙二人打眼色。
秦煦便笑道:“太子殿下,這裏都是白梅花,又兼著這雪,愈發的白,竟是不耐看的很。不如去那邊紅梅開的地方,襯著雪景才好看呢!”
雲遙也道:“園子空曠,也冷的很,太子殿下身係大唐的未來,還需多加注意身體。也好教這幾個姑娘回去熱熱的喝碗薑湯,祛祛寒氣。”
秦煦接口道:“說的是。若是讓人在本王這裏著涼病了,傳出去王弟的臉上可是不美的很。以後怕是誰也不敢再來了。”說完嗬嗬而笑。秦昭便點頭帶著人一徑去了。
雲遙落後一步,瞅人沒注意,忙忙的叮囑眾人趕緊回屋子裏去,“青蝶早煮好了薑湯,回去每人喝一碗,小心著涼。”說罷就追著太子去了。
晚風拉了拉頭上的雪帽:“好好的我們在這裏玩,呼啦的來這些人,又下跪又磕頭的,什麼興致都沒了!”
晚亭晚芙也覺得興味索然,便一起回去找晚雲她們去。
青竹卻要折兩支白梅花去。晚亭說她不經主人同意私自采摘是偷盜行為,不許她動手。“不問自取是為賊!姑娘可不想讓你被人當賊拿了。”
“可是王爺明明說過,這滿園子的花別人不許動,姑娘要可以隨便采的。”青竹瞪著大眼睛,無辜的說。“王爺都答應了,也不行麼?”
這話說的讓晚風晚芙都看向晚亭。晚芙不解道:“這個潤王爺怎麼對三姐姐這般好?教人奇怪的很。常言道,‘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又道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必有詐’。姐姐你可要小心。”
晚風拍了她一下:“胡說什麼呢!他一個堂堂的親王,還會有什麼別的心思不成?”
晚芙反駁道:“那又怎樣?王爺就不是人了?就不會起壞心思了?”
晚風還要反駁,晚亭忙攔住:“好了好了!真是吹皺一池春水,幹卿底事?我這個當事人還沒怎樣呢,你們倒掐上了。”說著三人都笑了。晚亭也不管青竹,自己和兩個妹妹先走了。
青竹忙折了一支,一麵又叫晚亭等她,也沒細看,就折了支頗大的梅枝,兩手捧不住,索性扛在了肩上,隨著走出園來。
晚亭回頭看時,見青竹瘦小的身子,肩上卻扛著碩大的梅花枝子,兩隻手抱著似乎吊在上麵一般,就不禁大笑,引得晚風兩人也回頭看,這一看,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忽聽一個女子的聲音厲聲喝道:“你們是誰?竟敢偷摘王府的梅花,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