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各心思,就像建元帝和皇子,眾嬪妃還有那些文臣武將們。
在朝臣的心中,自然有一心想借自家閨女往上爬的,在他們的心裏,養兒女都是為了自己。也不能怪,人家養了兒女一場,多辛苦啊?好歹得拿回點什麼不是?
也有隻想要自家孩子過的好,什麼也不求的,隻一心擔憂孩子是否平安健康。
這樣就形成了兩個極端。前者削尖了腦袋忙前忙後到處躥,上蹦下跳的找關係,若是前後門進不了,有個狗洞給他也是願意鑽的。有幾分把握了就眉開眼笑,直如同別人送他一座金山。若沒希望就焉頭耷腦,活似突喪考妣。更有橫眉豎眼,像是人欠了他銀米不還,甚或哭天搶地仿佛災難臨頭。真是人生百相,各自粉墨登場,精彩的很。
至於宮妃們,除了想給自家寶貝兒子娶媳婦塞女人拉關係外,對所有可能會做最大老板的女人都是深惡痛絕的,在她們眼裏都是小妖精浪蹄子狐媚子,屬於要嚴防死守的,必要時還可以直接開打。
無奈,誰讓偌大的金籠子裏隻有一個雄性物種呢?而她們全都要仰仗這個雄性物種來生存的更好。所以,她們有事沒事就會猜,皇上又會看上誰啊?估計建元帝打個噴嚏都能讓她們心跳半天。
但男人心是海底針,憑你再冰雪聰明也未必能猜的準。更何況,男人的心思你別猜,身為皇上的這個男人你更是別猜!反正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一個不好,妄測聖意的罪名就掛你脖子上了。
所以,宮妃再對著皇上怎麼表現款款柔情,背過身去還是隻相信自己。愛情,在皇宮是個奢侈品,還是不保鮮的那種。愛皇上?嗬嗬,這是誰家的笑話?早死絕了吧?
但這次她們真是沒料到,皇上居然隻給幾個兒子選了女人,自己一個也沒要!
得知這個消息,嬪妃們第一念頭不是高興沒新人加入搶奪,而是——什麼?一個不要?皇上他難道是……不行了?唉呀,我才隻有個公主,還沒個能傍身依靠的兒子呢!這可怎麼行?旁邊人說,你還有個公主呢,我還是光杆一個呢!怨誰去?巴拉巴拉……
這些嬪妃的想法,估計建元帝知道非瘋了不可!
好在他不知道,所以他現在才能精神奕奕的坐在高高的寶座——看台上,欣賞台下的美女大聯歡。
雖然不是自己要留下的女人,但給兒子們的也不能隨便不是?樣貌自然要好,脾性這個隻能瞎貓撞死耗子,碰運氣,反正可以留著以觀後效的,不急。再來就是才情。這個可是要的,若是美如天仙,偏出口成髒,或者像個木頭冰山,那可是會影響皇家的高貴血統的。再說那樣的女子也委屈自己優秀的兒子了!
皇後笑而不語,慧妃低頭掩嘴,賢妃笑著附和,心裏卻冷哼:什麼狗屁高貴血統!你秦家老祖宗還不是個大字不識的種田漢!才藝比拚?我瞧你分明是舍不得這些鮮嫩女子,又不好收回自己的話,借機多看美人兩眼,飽眼福罷了!
台上心思各異,台下精彩紛呈。少了一個可以平步青雲的機會,現在更是要抓緊太子這個香餑餑了,那可是未來的皇上啊,豈是其他皇子可以比的?眾秀女使盡渾身解數展示所長,稀圖得到太子的青眼。
晚雪隻覺壓力山大。本來以為這些人裏最好的都會被皇上留下,她的機會也就大的多,而她也有把握讓太子喜歡她。可誰知皇上一個不要全給兒子選了,憑空多出搶飯碗的手來,她沒法淡定了。
冥思苦想,還是隻有靠晚亭幫忙才行。除了才藝,她動不動就假借晚亭的名義去找南宮黰,打探太子的一切愛好,好對症下藥。又苦求晚亭晚芙教她唱歌舞蹈,甚至一次看見晚風在偷偷練習武術,覺的看起來英姿颯爽,別有一番風韻,也讓晚風教她,務求多一點機會。這段時間,晚雪累,晚亭四人跟著更累。
此時站在台上表演的是徐燕容的雙手書法,筆走龍蛇,鐵劃銀鉤,贏得一片叫好聲。胡真兒本來就不想進宮,隻是必須走一趟,她也沒辦法。謝天謝地,建元帝放棄了充盈後宮,她也就放心地自動放棄了她擅長的棋,隻胡亂畫了副牡丹圖,草草了事。
晚雪終於壓住心跳,穩穩地站在了台上,麵對高高在上的那些人清脆地問安完畢才道:“臣女要表演的是樂曲,但臣女一人太過單調,恐皇上和各位娘娘殿下們聽的味同嚼蠟,反而不美。懇請皇上允許臣女的兩位姐妹一起來為皇上禦前演奏。”
建元帝有些好奇。自來在這個問題上曆屆秀女都不會要求幾個人一起表演,哪怕是親姐妹,也會生怕別人搶了自己的風頭,哪裏還有主動要求的?勾了勾嘴角,建元帝應了。
南宮黰站在皇上身邊,從晚雪上來開始就神情莫測的看著這個堂妹。這幾天他分別從晚風晚芙青蝶她們那得知這個堂妹是如何的瘋狂,就連一向好脾氣的晚雲都忍不住抱怨累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