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別人說什麼,反正晚亭是無比快樂的。身份地位特權,任何時代都是不會落伍的東西。她是個俗人,做不到視金錢尊貴如糞土,更講不了清傲蔑俗那一套。在不違背正義良心下,讓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怎樣生活的更好才是她的追求。
所以——“唉呀,這天可真藍呀!簡直像塊藍水晶似的。嗯嗯,這雲真白,都想睡在上麵了……”眾人翻白眼:“晴朗的天,哪天的雲不白了?”
“啊呀,我的青竹小美人,幾天沒見更漂亮了喔。哈哈,青蜂青蝶,你們四個咋越長越高了呢?哎呀呀,瞧瞧我這滿院子的美人,這教我怎麼舍得離開半步啊?”除了青竹笑嗬嗬的,無論晚亭說什麼都點頭外,其餘眾人滿臉黑線:“本來就比你高好不啦?明明天天的碰頭哪有幾天沒見啊?真是瘋了!”
晚亭伸開雙臂做個擁抱狀:“唉呀,真是處處好風光,花兒朵朵香,蜜蜂飛舞忙啊!”眾人無力低頭:“花兒都謝了,哪來的花香?蜜蜂忙,嗯,青蜂我是挺忙的,忙的恨不得蜇你一下子!”
一院子的丫頭都隨著發神經的主子亂轉,看的來看晚亭的南宮鉉和莫問眼角直抽抽。
“你真的不告訴她實情?”莫問問南宮鉉道。
“告訴她又有什麼意義?平白讓她心裏有疙瘩。你看她現在多快樂,這不就行了嗎?”
“唔,你說的很是。那麼,我的求親呢?你預備什麼時候給我答複?”
“啊,這個,今天天氣不錯,適合外出,咱們去釣魚怎樣?不行啊?那就去郊外聚會去,前兒聽亭兒說要給我做叫花子雞吃,饞了我好久了。要不去甘泉觀吧,聽說那裏的泉水特別的好,亭兒一直說要弄些回來煮茶給我吃呢!”南宮鉉說著掉頭就走,把後麵的莫問恨的直咬牙暗罵:“南宮鉉,你個老狐狸!”
轉眼又過了兩天,雲遙還是避而不見,晚亭除了歎氣還有些惱火。“不就是拒絕了求婚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堂堂男子漢,心胸這麼小,真不知道他這個紫衣侯是怎麼來的!”晚亭兀自抱怨著,落在窗外某人的耳裏直恨不得堵上她的嘴才好。
好些天了,他夜夜控製不住自己來到這裏,隻為了多看幾眼那個無情拒絕他的女子,隻為了多聽聽她的聲音,以解相思之苦。
從來不知道,原來他是這麼的喜愛這個狠心的小女人。喜愛到每天不看她一眼就睡不著。愛情,原來是這麼甜蜜又苦澀的滋味,是這麼的教人黯自銷魂。他想,他是真正的愛上了。
當日被拒黯然離去,他隻覺得一顆心四顧茫茫,空落落的找不到依托,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該怎麼辦。所以他隻好躲起來,就連青蜓的每日彙報都免了。後來他聽了東叔的勸解說女孩子對這種事總是會拿拿喬,況且隻是拒絕又不是說就沒機會了?不是還沒有經過南宮鉉那一關嗎?“我相信你們隻要天天見麵就一定會日久生情!”東叔拍著他的肩膀:“追女孩子嘛,就一定要有越挫越勇的膽氣!臉皮薄可是不行地。”
等他重新鼓起勇氣來卻聽到滿京城裏十停人倒有九停人在說南宮晚亭攀上了潤親王,說親眼所見潤親王摟著那女人同騎著馬往城外去了好幾個時辰才回來。而且回來時還是潤親王親自送到家門口的,兩人還情意綿綿的說話來著,一副難舍難分的樣子。“好幾個時辰啊!誰知道都幹了些什麼!”說的人臉上帶著鄙夷,心裏卻羨慕嫉妒恨的要死。
說的人口沫橫飛,活似自己就在眼前一般,聽的人連聲嘖嘖,羨慕不已。更有那自命清高的嗤之以鼻,譏諷南宮晚亭就算是麻雀飛上枝頭也變不了鳳凰。
雲遙聽的肝火直冒,怒氣衝天的就跑去了潤王府。
“你說,這外麵滿天飛的謠言到底是怎麼回事?”雲遙的頭上像有三把火在熊熊燃燒。“你去聽聽,都傳成什麼了!”
“哦,你總算舍得出來了?我還以為你要躲到天荒地老呢!”對比雲遙的怒發衝冠,秦煦淡定的很,抬眼瞟了一下好友,閑閑的說著能讓人吐血的話。“這滿天飛的也不全是謠言啊,還有楊花呢!怎麼你都沒見著?”
“你,”雲遙“嗵”的一拳砸在桌上,實木的八仙桌立即碎了個窟窿,木屑橫飛。“你怎麼可以任由他人來肆意踐踏她?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她麼?這就是你的喜歡方式?我看你壓根就不配說喜歡她!”雲遙氣憤填膺。
秦煦忽然像豹子一樣躥了過來,一把叉住了雲遙的喉嚨,眼帶血色的低吼:“你給本王住嘴!我不配,你就配嗎?你個懦夫!”
“你給我說清楚,否則別怪我不講兄弟情誼!就算你是堂堂皇子!”雲遙同樣伸手緊緊抓住了秦煦的脖子,怒瞪著眼睛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