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亭歎氣。晚芙這也太剛直了,人家畢竟是公主,是權貴,就算她再過份,除了她老爹老娘,你一個老百姓還是閉嘴的好。就算是要說,也要委婉些,哪有這麼直倔倔的?這不是打人家臉嗎?晚芙啊,即使你想罵的她豬狗不如,也隻能在肚子裏啊!現在可好了,直接挑起了她的凶性,這事還能善了嗎?
唉……晚亭報以長長的一聲歎息。
事情就這麼膠著起來,那個許捷也不知道倒底想怎麼樣,這邊晚芙氣憤難平,他這位大爺居然沒說半個字,連點安心的表示都沒有,甚至每天還繼續跟那個算計他的秦明把酒言歡。
“他倒底是打什麼主意?想攀高枝就直接說,難道咱南宮家的姑娘非要巴著他不成?老這麼不哼不哈的吊著什麼意思?表演上吊技術啊?”晚亭扔了扇子,氣不打一處來。
腳踩兩隻船的人神馬的最討厭了有木有?
“可能他是覺的這事沒什麼大不了的吧?”青蜂給她端了杯薄荷涼茶消火氣。“他是個男人,但凡是男人對這種被女人搶著要的戲碼,應該都是無比歡迎的吧?這是向人們展示他的魅力,不能不驕傲。”
“無比歡迎?我還劇烈嘔吐呢!”晚亭沒有形象地翻白眼。“要我說,他就像是那花尾巴的孔雀,隻知道見了人開屏,就不知道自己後麵那裏有醜陋的東西惡心人!”晚亭口氣無比惡劣。
“噗……哈哈,姑娘,你又損人了!”青竹率先噴笑出來,眾人各個掩著嘴笑。
被比喻成花孔雀的許捷此時正在焦頭爛額中!
一開始他並沒有發覺秦明的真正目的,隻當秦明真的是看中了他的本領,想要結識一番。能得賞識,這是每個身懷本領的人所盼望和欣喜的。常言道,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這本來就無可厚非,哪個人又不喜歡別人的另眼相看呢?他來到京城也已經有了很長時間,與俞毅的想法不同,他並不想回到家鄉去,最起碼不是馬上回去。他想的,是要在這遍地權貴的京城中結識些助力,好讓他能攀登上更高的山頂,看更多更遠的風景,然後再來更好地為家鄉做事。
積極進取也是一種方法,他想的並沒有錯。隻是他沒想到的是,秦明把路給他開好了,卻並不是他想要的那種!
本朝有令:尚公主者隻能賦閑,不得擔任重要職位!這也是為了防止皇族中的人結黨營私。但對真有本事的人也會適當放寬,全看皇上對公主的喜愛與否。但是這不是許捷他要的!
身為一個文武雙全的人傑,他渴望的是登高望遠,指點天下的那份豪情,是能給他實現自己抱負的機遇和戰場,而不是借助女人的裙帶上那青雲路,然後混吃等死的過一生。那對他來說是一種羞辱。因此,他對公主的大膽示愛漠然置之,對天之驕女的追求避之不及,可偏偏秦明這個二皇子卻不肯放開他,總是用各種的說辭讓他一次又一次地抱著希望去參加那些大大小小的宴會和遊樂,而每次公主都會出現在他身邊,向眾人表現出一副兩情相悅的模樣來,簡直讓他煩不勝煩。
“我該怎麼辦?”他問著自己唯一的老鄉加連襟,滿臉的無奈苦澀。
俞毅看著他也是無可奈何。當初他就勸許捷不要跟秦明來往,許捷就是不聽,還說他固步自封不知變通,放著有利的條件不懂得利用,一門心思的隻想回浙南去,簡直是不可思議。
“你我千辛萬苦地學文練武,又來到這裏,難道就這麼兩手空空地回去?一個小小的團練指揮使你就滿足了?以你我的能力,便是進兵部也是能的,一個團練使也太屈才了!”許捷語重心長地拍著俞毅的肩膀,“站的高才能看的遠,有權勢才能更好的為國效力,你又何必急著回去?不如隨我一起去跟二皇子結識一番,也學習些朝廷禮儀法度,將來也有利於在上層中來往。”聽了他的這番話,俞毅有心想說他兩句,卻想起晚風對他說的話,“我三姐姐說,人前隻說三分話,不可全拋一片心”,想了想,終是閉了嘴。罷了,人各有誌,不能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