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長的蠶眉鳳目,年紀約二十歲左右,一襲月白長衫並不是什麼高檔料子,但穿在此人身上卻別有一種落拓不羈的風情,個子如同翠竹一般修長挺拔,更顯得長身玉立,雖是風塵仆仆卻不減清雋之色。
晚亭看的暗稱一句:“好個俊秀男子!”聽他打聽南宮家,想到自己也是姓南宮的,隻不知此人要找的是哪一個,便隔著細竹車簾向青石道:“你且問問他要找的是哪個南宮家?”青竹一旁笑道:“憑他哪個南宮家,總也不該是咱們家吧?”青蛾道:“那可不見得,說不定就是咱家呢!而且我也沒聽說過這京城裏還有其他姓南宮的,就是有,也是平常百姓了。像他這樣在大街上問人,除了有名聲的,誰能知道?”
晚亭聽了覺的青蛾說的極有道理,想著青蛾到底不愧是潤王府出來的人,就是有見識,會分析。看來自己身邊還是缺少這樣的精英分子啊!想著便不由的想起秦煦來,他將青蝶青蛾這樣的人才送來,明顯是為了保護自己的。這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對自己的一片赤誠之情,真不知該如何報答。正想著,隻聽外頭青石回稟:“姑娘,這個人說他叫蕭長風,是來找我們老爺和夫人的。”
蝦米?姓蕭?難道是老媽的家人親戚?
晚亭急忙下了馬車,看著來人仔細打量,希圖能從這人身上找出跟蕭墨笛相像之處。但是很遺憾,晚亭連兩人半絲相似的地方也沒有找到!她不知道自己的打量,讓這個叫蕭長風的起了反感,覺得她很無禮沒有規矩。
晚亭泄了氣,恭敬地詢問這個叫蕭長風的人道:“不知尊駕怎麼稱呼?與南宮家是親戚麼?”本著防人之心不可無的原則,晚亭還不想馬上告訴蕭長風自己是蕭墨笛的女兒,她還要觀察打探一下呢!
“這位姑娘有禮了。”蕭長風彬彬有禮地拱手:“我是南宮鉉夫人的義子蕭長風,此次前來是為了找義父義母的。敢問姑娘知不知道路?”
義……義子?晚亭覺的有雷聲在頭頂隆隆滾過——她又要有一個幹哥哥了?
“可是據我所知,南宮夫婦從沒有說過還有一個義子啊?而且南宮夫人又沒出過遠門,何時認的義子?”晚亭審視著這個可能是幹哥哥的蕭長風。大哥南宮黰今年才十八,這個蕭長風看起來有二十了,蕭墨笛是什麼時候認的他?在哪裏認的呢?
“這個……姑娘,交淺不便言深,請恕在下不想回答你的問題。”語氣裏明明透露著不高興,但蕭長風的臉上還是帶著微微的笑容,倒是跟秦煦的氣質有些相像,都是給人溫如春風的感覺。隻是秦煦若是遇到自己不想回答的問題,他會似笑非笑地反諷或是給你打太極,而這個蕭長風卻是直言不諱地告訴你,他不想說!
晚亭有點尷尬,摸了摸鼻子幹笑兩聲。青竹在一旁不樂意了,瞪著蕭長風:“你怎麼跟我們姑娘說話呢?你不想告訴她還想告訴誰啊?你知不知道她就是……”“青竹!”晚亭忙喝住小丫頭,陪笑道:“丫頭放肆,都是我的錯,還望尊駕不要怪罪。”
蕭長風淡漠地看了倆人一眼,道了聲“無事”,轉身就想離開。晚亭急忙叫住他道:“且慢!尊駕既然想找南宮家,那就隨我走吧。”
蕭長風微微皺眉:“多謝姑娘好意,這個就不必了。若是姑娘知道就請告訴在下怎麼走就行了,若是不知就請姑娘走自己的路罷。”語氣淡淡的,一副不願跟晚亭多說話的樣子。
晚亭聽了氣結。她本是一片好意,想著搭載蕭長風一起走,哪知這人不領情也就罷了,竟還給自己臉色看,自己又沒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他,至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