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風懶懶的抬了抬手指,無所謂的說道:“就如你等所願。隻是醜話我也說在前頭,做不到的,除了不得再糾纏我,還得聽我的吩咐做事。如何?若是自覺做不到的,可以現在就退出,蕭某絕不強人所難。”
眾女子已經被他慵懶的氣質迷得神魂顛倒,哪裏還肯放棄這個機會?想著也不過就是彈琴唱曲,大不了多向他表達些愛慕之情,就不信他不會感動。各人紛紛坐好,隻等自己前頭的人彈唱完了好繼續下去,也順便取取經。
這時蕭長風忽然歪了歪頭,朝著晚亭站立之處勾唇一笑,懶洋洋地道:“既然都來了,為什麼不進來呢?莫不是想偷偷看我出醜?”晚亭微微一笑,抬腳走了進去,一邊意有所指地道:“不想今天隻為了送些東西過來,竟然就看到了這麼耐人尋味的一幕,還真是驚豔的很呢!”說著徑自在一旁坐了。
蕭長風慵懶一笑,對於晚亭明顯的鄙夷並不多言,隻是對那些女子說道:“可知你們麵前的這位是誰?她就是創造了軍歌和軍樂的敏縣主,南宮三姑娘。今兒有她在這裏幫你們評判,你們還擔心蕭某耍賴嗎?”挑了挑眉毛又笑道:“說起來也是你們的運氣,隻要你們誰能入了敏縣主的眼睛,得她說個‘好’字,這出去了聲名就是天上地下之分了。還不快展示出你們的手段來,這機會可難得呢!”
晚亭聽的不是滋味,總感覺蕭長風這廝給她設了個套。明明是他的事,也是他的麻煩,更是他選擇的題目,怎麼這會兒經他兩句話一說,到好像是自己要考驗這幫女子似的?這不是在給她拉仇恨值嗎?還有,自己什麼時候有了那麼大的名頭了?竟然能讓人因為得到自己的一句誇讚就身價不同?她怎麼不知道這個?
晚亭隻覺的無數的問號在腦海中翻滾,很想立刻把身邊這個像貓一樣的男人抓過來嚴刑逼供一番。她在這裏思慮萬千,那邊幾個女子已是使出渾身解數,各自為戰起來。
不知不覺間,眾女子已經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隻是直到結束,也沒看見蕭長風眼皮紅過半點!眾女子便泄了氣,便紛紛歎息說隻怪自己學藝不精,又怪蕭長風太過寡情,半點不懂得惜玉憐香,白白辜負了他的這一番絕世風情。
晚亭聽這些女子這麼說,差點噴笑出來!
在她看來,論長相,蕭長風倒也是一流人物,但是說到風情卻與白秋水差到十萬八千裏。雖然她也承認,在她所認識的人中,除了白秋水那個妖精不能算外,就是秦煦和莫問也要強蕭長風半分。蕭長風這樣的,她還沒放在眼裏。
隻是晚亭並不明白,秦煦他是何等人物?哪是能讓這些不屬於官家身份的女子肖想的?至於莫問,那家夥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誰又能看見他幾回?相比之下,自然是這個在娛樂城裏工作的蕭長風更能讓人做做美夢,更現實一些。晚亭不知道,蕭長風的這種琢磨不定,忽冷忽熱的性子在某些女子的心中自有他獨一無二的迷人之處,遠比那些一本正經的或嚴肅或溫和要吸引人的多。
正胡思亂想著,忽覺坐的椅子被人踢了一下,疑惑地抬眼看去,隻見那些女子正對著自己施禮求教。晚亭莫名其妙地看著蕭長風,蕭長風道:“敏縣主輕易不開口的,還要你們認真求教才行。”說著轉過頭來對著晚亭眨眼笑:“請敏縣主開一開尊口,也讓她們好好學習一下什麼叫餘音繞梁,感人肺腑。”
呃?這是什麼情況?自己就是神遊天外了一會,怎麼就出來這檔子事了?看看那些女子恭敬的樣子,個個睜著一雙盼望指教的眼睛,晚亭再一次確定自己掉進了蕭長風設的陷阱裏,還是趁她不在意的時候!這個該死的幹哥哥!晚亭聽見自己清晰的磨牙聲。
“今兒我來改個新鮮方式,站在一個男子的角度向欽慕的女子表達情意,你們覺的怎樣?”無處可退,就要奮起應戰!晚亭快速地想了一遍,瞬間想起反串一把來,於是對眾人說道。
敏縣主願意開口,大家自然不會拒絕。現在誰人不知敏縣主金嗓子的美名?到處都在說,凡是經過敏縣主指點的歌曲音樂都是上流佳作,以前敏縣主唱過的歌曲,如今更是風靡全國,甚至有人巴巴的捧了銀子來求一支曲子或是歌曲,說是一曲千金也不為過呢!
這段時間以來,晚亭一直縮在家裏沒有出門,絲毫不知自己如今的名聲如日中天,更是不知道有人捧著銀子在四處打探想要求她寫歌作曲,要是她知道,肯定樂的找不著北了!沒辦法,她是個財迷。
晚亭調了調琴弦,拇指一按,尾指一挑一勾,開口唱了一曲《鳳求凰》: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這支曲子原本是越劇《西廂記》裏張生用來情挑崔鶯鶯的,更是漢代司馬相如求卓文君的。晚亭想著這裏還沒出現越劇這個劇種,生怕大家聽不懂裏麵的吳儂軟語,特意改成了官話,雖然少了些韻味,但是意思不錯,尤其是用越劇的調子唱出來,更是能讓人耳目一新。這曲《鳳求凰》正好適用古琴來彈奏伴唱,歌曲中大膽表述的相思之情更是震懾了一群男男女女!一時間,大廳裏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