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客廳裏伺候的下人都是有眼力見的,往常又都看過潤王爺等人來往,早知道對什麼人說什麼話,這時見晚亭過來,立即彎腰行禮,一邊還大聲道:“奴婢請縣主安。”晚亭揮了揮帕子,道了聲“免”,徑自去了上座坐下,青蜂等人也麻利地在一旁遞茶遞水的,一幅恭謹的樣子。杜若早被丫頭仆婦的那聲“縣主”給叫的無力了!
給晚亭請安,她是一萬個不願意,可是人家一上來啥都沒說,就直呼“縣主”,你叫她怎麼辦?她可以不對晚亭行禮,卻不能對敏縣主失禮。掙紮了半天,隻得硬著頭皮對晚亭行了朝廷禮儀,暗地裏險些把銀牙咬碎。
晚亭見她能做到這步,倒也微微驚訝了一下,她還以為這杜若會裝作沒聽見或是跟她直接硬碰呢!看來驕傲慣了的杜若也明白她並不是月亮,不是所有人都會仰望。
“不知夫人來找我何事?”看著她漸漸消下去的氣勢,晚亭開口問。
杜若麵色有些灰敗,來時蘊了滿腔的質問都被消磨的差不多了。麵對晚亭的問話,打起精神道:“妾身是來問問……是聽說妾身的丫頭被縣主你收留了,想向縣主討個情,讓她跟我回去。”杜若顛三倒四地向晚亭說明自己的來意,連她自己都詫異怎麼連話都不會說了。說完那番話,自己也覺的羞愧,便低了頭聽晚亭的回答。
“夫人指的是誰?我並沒收留你的什麼丫頭,夫人莫非是聽錯了?你也瞧見了,我身邊的這幾個,還收你的丫頭做什麼?”杜若,你想含糊其辭,我就依著你,跟你含糊好了。
杜若拿帕子掩了嘴角的手抖了幾下,幹咳一聲:“縣主說笑了。妾身指的是蜜香……”
晚亭不等她說完,就問一旁的青蜂:“蜜香?就是上次那個人嗎?那是怎麼回事?”青蜂道:“那個是武昌伯帶來的妾室,不是丫頭。”
“既然不是丫頭,那就沒有什麼事了。我還有事,夫人請。”晚亭端茶,下麵的婆子機靈地喊了聲“送客”,杜若昏頭昏腦地站起身來往外走,到了門口被風一吹忽然清醒了,倏地回頭:“妾身忘了,那蜜香是個孕婦,隻恐縣主留著她多有不便,不如早早讓她回來。若是有個什麼閃失,妾身怕縣主會招來麻煩。請縣主三思。”
“夫人請放寬心,隻要武昌伯來了,什麼都好說。”晚亭報之一笑,成功地看到杜若灰白著臉,狼狽而去。
“唉,這個仇結大發了!”晚亭拿手帕捂心口,那模樣笑倒了一群人。
“你還會怕結仇?我隻當你天不怕地不怕的,誰都敢磕一磕呢!”南宮鉉和雲遙從後麵轉出來,看著晚亭:“我怎麼發覺你這丫頭越來越膽大妄為了?”
“哪有啊!人家不知道多乖的。”晚亭跑過去抱著父親的胳膊撒嬌,一麵問著其他人:“你們說,是不是?都要說實話喔!”
眾人齊齊點頭:“是,姑娘最乖了——才怪!”“一群壞人!本縣主要罰你們,每人給我上娛樂城表演一個角色去!”晚亭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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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不落俗套的舞台劇,白金娛樂城的生意越來越火,大有來大唐不知白金娛樂等於不知道大唐,來京城不進白金娛樂城等於沒來京城的勢頭,更帶起了各國爭相效仿,更有人想方設法地要挖人過去。隻是經過上次蕭長風的當頭棒喝,這些人再也不敢蠢蠢欲動了,看著一本又一本的新鮮故事出爐,驚歎之餘,他們也都明白自己離了這裏還真的就什麼都不是,在麵對誘惑時也都清醒堅決地說“不”。這無形中就更增加了白金娛樂城的層次,到了後來,進娛樂城的客人都自覺地會在門前整理衣帽,檢查自己沒有衣冠不整後才敢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