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曦森寒地聲音像是來自地獄的魔音,讓人不寒而栗,更讓人不由自主地屈服。
晚亭看著秦曦略微清瘦的背影若有所思:這個人,或許有那個可能。若是他和秦時那個笑麵虎交鋒,恐怕他的勝算更大。
轉頭又看向屋頂的秦煦,一身淺黃色的衣衫襯的人豐神俊朗,雖然失了左臂,卻不減半點魅力。再掉過頭來看雲遙,與秦曦秦煦相比,雲遙少了些霸氣,多了點柔情,因為這一點,似乎就少了些吸引力。不說秦家兄弟,就拿蕭長風來比較,雲遙似乎又少了些瀟灑不羈的魅力。可是這個似乎沒有什麼魅力的男人,此時卻臉色鐵青,看著那群殺手們的眼神惡狠狠的,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那些敵人一般!剛剛隻是句問話,晚亭卻看見那裏麵有著害怕。這個男人原來也如蕭長風一般瀟灑,如秦曦一樣鐵血,如秦煦一樣出色,那些害怕的情緒從來不會出現在他臉上,尤其是那麼的明顯。他,是真的在乎她的,所以他才害怕,才會恨。此生有他,便已足夠。
晚亭走上前,拉著雲遙的胳膊,朝他微笑。
“跟我去王府,這裏留給朝陽他們。”秦煦解決了屋頂上的一個弓箭手和幾個負責保護的人,翩然躍下,來到眾人麵前說道。蕭長風也不矜持,點了頭率先走去。秦煦看著他的背影笑了笑,微微落後一步,走在晚亭身邊問:“怕不怕?”“怕,怕死了!”晚亭回他一個笑容,笑的萬分歡快。
“這批人好像不是一路的,之前出來的那批在跟我們打鬥時,另外有一群人隻是在一旁看著,也不出手,直到長風大哥趕來了他們才動的手。”落座後,晚亭把自己的猜測告訴秦煦他們,“而且,我還恰巧認得一個人,就是那個額頭上有青色胎記的,所以這背後的一個主使我已經猜出來了,另一個還不知道。”
“那人是?”秦煦和雲遙同時看著她問。晚亭搖搖頭,說以後再說,兩人就明白了這個主使者十之八九是他們都認識,卻不能隨意動的人,也明白晚亭這是在顧忌著呢。
“對了,你們不是在給武昌伯孩子辦滿月宴嗎?怎麼都到這裏來了?”晚亭忽然想起這個問題。好像這裏到雲飛的別院還隔著幾條街吧?秦煦在家裏她不奇怪,畢竟是王爺,壓軸出場也是有的,說不定幹脆就送了禮物去也有可能,他跟雲遙交情鐵,不代表跟雲飛也交情好。
“我是在找什麼東西最合適送孩子,還沒找著呢!結果福祿來報說,門上有人射了支袖箭過來,我就叫他過來瞧瞧,結果就看見你了。”秦煦解釋說,當時他就發現背後還有一批人,怕自己也拿不下,忙傳了跟雲遙早就約定的緊急信號,然後正在雲飛家吃酒的秦曦雲遙和一幫戍衛營的兄弟一齊趕來了。
“是啊,他們一聽說你是我哥的未婚妻,是我的嫂子,都非要過來,其實哪裏用他們,我們幾個就能料理了!”雲飛一腳跨進來笑嘻嘻地接話。
“那你那邊就隻有蜜香和孩子了?”晚亭皺了眉,隱隱覺的好像哪裏不對。
“還有幾個丫頭在陪著他們母子呢,嫂子擔心蜜香會生氣啊?”雲飛滿不在乎地回答。
“糟了!隻怕,隻怕有人會去搶孩子!”晚亭猛地站了起來,催促雲飛:“你還是趕緊回去看看,路上我遇見了杜若,她的表現很奇怪,我怕杜若她……”一句話還沒說完,雲飛已經躥了出去!
青蜂正在試圖取下肩上的暗器,聞言也想起杜若攔路的事來,前後一聯係,更覺的杜若不但表現奇怪,就連攔她們馬車的這件事也很奇怪。
“姑娘,你這麼一說,我有個很奇怪很大膽的想法,不知道對不對?”
“你說。”晚亭示意她肩頭上的傷還在流血,青蜂卻先不管那個,隻沉吟道:“從我們遇到杜夫人起,她的舉動就很奇怪,既不像是專門來找麻煩的,也不像是偶然遇見的,尤其她一直跟我東拉西扯的,好像是在確定姑娘你的身邊隻有我一個丫頭在的樣子,直到我不耐煩地告訴她,你身邊隻有我跟著,她才走了。我覺的,”青蜂看了看眾人,遲疑地說:“我覺的,她好像是來探路的。”
“有這個可能。那個女人根本就是個瘋子,她總覺的這天下人都對不起她似的,看誰都礙眼。”雲遙點頭同意青蜂的猜測。
“寧錯過不放過!派人去查。”秦曦走了進來,聽到雲遙這句話立刻對身後的人吩咐。
蕭長風正坐在青蜂的邊上,看著她肩上沒有取出的利箭皺了皺眉,看青蜂自己很費力的樣子,便說了句“我來幫你”,抬手就連點了青蜂的幾處穴位,止住血流,又掏出了一個羊皮口袋,從裏麵拿出一把薄如蟬翼的尖刀來,要來燒酒抹了一遍,割開青蜂肩頭的布料,露出女孩子光滑圓潤的肌膚來。
“忍著點疼。”蕭長風渾不在意大廳裏眾人的眼光,也沒看青蜂微紅的臉,隻低著頭認真地做著手上的事。
這袖箭射在了兩塊骨頭的連接處,蕭長風非常小心地動著刀,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割傷了筋脈,弄殘了青蜂的左臂,看的在座的眾人跟著提心吊膽。
好在蕭長風手腳利落,青蜂也沒吃太大的苦頭,擦淨血漬上完了藥後,晚亭忽然想起自己車裏麵帶來的羽絨服,“哎呀”一聲叫了起來,忙著叫青石去找,青石答應了,剛走出去又轉身回來,身後跟著青蜓青鬆兩個,青蜓的手上還抱著一個大包袱,打開一看,正是那幾件羽絨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