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這兒?”秦時很是詫異。
“我為什麼不會在這兒?”晚亭好笑地反問。
“你不是在二哥……”秦時趕緊住了嘴,看著晚亭的眼睛裏充滿迷茫不解。
“什麼二哥?”晚亭睜大眼睛看他,眼神清澈,似乎看進了他的心裏,讓秦時沒來由地心慌意亂。
“唔,不是就好。”秦明含糊一句,轉身就走,沒人清楚,剛才他的心裏狠狠地鬆了口氣,還有著莫名的竊喜。
“這人……”青蛾輕聲嘀咕一句,青蝶卻在心裏暗笑了——二皇子,想來你那裏很精彩吧?
秦明此時確實很精彩,正確的說,是他導演了這出精彩,因為他把建元帝引到了自己的麵前。
“這是怎麼回事?”看著睡在兒子床上還沒醒來的女子,建元帝皺緊的眉頭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了!在這國母之殤的日子裏,卻有這種事情發生,簡直是成何體統!
“父皇,這個,兒臣也不太清楚啊!”秦明一臉的無辜,心裏樂開了花。南宮鉉,南宮黰,你們父子不是不買我的賬嗎?如今你家的閨女就躺在我的床上,還是自動送上門的,我倒要看看你們的那張臉如何拉的下來,又要如何來求我!
還有那個紫衣侯,幾次三番的邀請你,給你麵子你卻不要,如今你的未婚妻成了我的人,你會不會嘔血而亡呢?哼哼,這就是逆我者的下場!
秦明眼角瞟了瞟床上的女子,這個人,曾經為了個庶女跟他做對,曾經為了他的算計反過來算計了他,曾今……如今,他要把那些曾經都改成如今,因為這個人從今天起已經名聲掃地,除了歸附他別無他法!搖錢樹,從此你就乖乖地為我做事吧,等我登上那個位置,說不定會善待你一二分。
秦明仿佛看見自己踏上了那個明黃色的大殿,身後是蜂擁而來的祝賀,那些諛詞險些要將他淹沒……嘴角不自禁地勾起了一絲笑意,卻沒發現建元帝刹時陰沉的臉和秦煦眼中的一抹嘲諷。
“你的意思是說,她是自己找來的?自動投懷送抱?”建元帝並沒有說這是敏縣主,秦明卻沒注意到這個,隻有秦煦微微一笑。
“父皇,兒臣飯後忽然覺的有些頭暈,就想回來休息一會,那時還沒有人的,隻是當兒臣醒來時就看見這個女子走了進來,她,她……”秦明低了頭,“她對著兒臣就開始脫衣服,兒臣隻好把她打暈了,本想派人送她出去,不想父皇忽然過來了,然後,就是父皇看到的這樣了!”秦明說完勾唇,那潛台詞似乎在說,不是我要留下她的,是父皇您來的太快,我沒辦法。
拙劣!建元帝看著臉上敬畏,眼底得意的二兒子,心裏冷笑。
這麼拙劣的演技也敢在他跟前賣弄,真不知該可憐他還是佩服他勇氣可嘉!
這個事情,若是秦煦來處理,建元帝相信絕對不是這個樣子。若是秦煦,他一定會讓所有人都看不出這件事的蛛絲馬跡,甚至還會為了保護對方的名譽而采取措施,從而讓對方覺的對不起他,虧欠了他,然後倒向他的那一邊。
都是自己的兒子,想搶皇位建元帝也能理解,可是他不能容忍這麼爛的招數,這簡直就是侮辱他的眼睛!
“你確定這個女子是你認為的那個人?”建元帝沒有耐心跟個蠢東西周旋,這又不是旗鼓相當的敵人,怎麼看都沒勁,真虧了這個兒子煞有介事地讓人引他過來,害他還以為有多精彩呢!
建元帝既沒了耐心,索性就直接點出事情的關鍵,這個女子倒底是誰?
“她,她不是忠勇伯的長女,敏縣主嘛!”秦明覺的怪怪的。他不信父親看不出這個女子是誰,就算他不知道,那不是還有秦煦跟著的嗎?誰不認識秦煦也不可能不認識啊?可是他抬眼看秦煦,卻見對方一幅視若無睹的樣子,甚至帶著微微冷笑。
“她是嗎?”建元帝冷眼看著秦時,“如果她是,那麼她是怎麼來的?她為什麼要來?她身邊的人為什麼沒跟著來?這些,你都想過嗎?”建元帝冷笑。這麼破綻百出的計策也真虧秦明想的出,難道他就沒想過一個女子出門會帶著自己貼身的丫頭?就沒想過別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個圈套?就憑這樣的智商還想坐那把椅子?建元帝搖頭。
秦煦也搖頭。這是那個勾結西衛,害得他斷掉一隻胳膊,從此斷了問鼎皇位機緣的那個人嗎?這麼愚蠢粗淺,怎麼就會讓自己險些命葬異國他鄉的呢?這,是那個陰險惡毒的笑麵虎嗎?
“父皇,兒臣不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也不知道她是為了什麼!兒臣隻知道,敏縣主主動來找兒臣了,而且現在很多人都看到了!無論她是怎麼來的,兒臣想,這些都抵不過她是怎麼出去的重要。父皇,您說呢?”秦明眼眸中忽然劃過淺笑,抬眼看秦煦。
原來如此!秦煦驟然明白,秦明真正的厲害之處!
不在乎那些破綻,不在乎別人是否相信,秦明要的隻是一個目的:那就是,在別人的眼裏,敏縣主已經是他的人了!
這一招,是真正的直搗黃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