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外麵,都是因為你才長跪不起的他們,你還不肯說嗎?”建元帝推開窗子,指著對麵禦書房的方向:“難道朕和他們在你的心中,還比不過一個死去多年的人嗎?”
南宮鉉暗中鬆動了一下雙腿,依舊挺直了脊背:“皇上,臣十歲的時候遇到皇上,那時候皇上就教過臣要做個信守承諾,任何時候都不能違背諾言的人。皇上,臣這麼多年一直都銘記在心,不敢有片刻忘記,更不敢辜負皇上的教誨,時刻都以皇上的話為做人的標準。難道皇上覺的臣做的不對嗎?”
建元帝被這話噎了一下,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可是那人畢竟死了。最最重要的是,朕封你‘忠勇’二字,即是讓你忠君愛國,為這國家勇於承擔責任,甚至是放下一切私人恩怨。”建元帝緩了緩了語氣,換了個角度勸說。
對於這個他一直倚重的下屬,在經過了那些風雨之後,已不僅僅是君臣關係,他還拿南宮鉉當朋友,當知己般看待,這是他的左膀右臂,他願意給予無上的榮耀。但前提是,南宮鉉必須無條件地服從他!
曾經他為有這樣一個為了他的江山社稷甘願自毀形象,不畏艱苦的好下屬自豪不已,可是如今,這個忠心不二的下屬竟為了一個死人的承諾違背他,這讓他滿心憤怒,隻覺的仿佛自己最珍貴的東西被他人搶奪了一般。可是偏偏這個南宮鉉竟這樣的倔強認死理!
“皇上,承諾就是承諾,無關人的死活還是其他,看重的都是結果。”就像皇上您交代的任務,過程如何您從來都不覺的重要,隻要結果是您想要的就滿意了——南宮鉉在心裏想。
“你!好好好!”建元帝被南宮鉉的話堵住了,氣的一甩袖子:“好個忠勇伯,真是朕的好下屬,好子民!朕倒是不知道你原來就是如此對朕‘忠勇’的!”高聲厲喝外麵的侍衛,吩咐將南宮鉉即刻打入大牢,聽候發落。侍衛應諾,押著南宮鉉下去了。
建元帝滿心希望南宮鉉能向他低頭認錯,不想直到人影都看不見了也沒聽著半聲哼哼,氣的把一桌子的茶碗茶壺砸了個稀爛!
“南宮鉉,你這個討厭的倔驢!”建元帝氣哼哼地來回走著,一邊還在想該怎樣讓這個家夥說出他想要的東西。
莫陌,到底什麼才是你要離開的原因?建元帝看著夜空發呆。
他想起當初自己要求莫陌說出她的家鄉時,莫陌忽然的冷漠情緒。那時他還覺的莫陌不該瞞著他,既然倆人攜手並肩一起作戰過,而且莫陌更是為了他殫精竭慮地籌謀一切,那麼,就不該再有任何隱瞞才好。雖然他的動機的確不純。可是他的國家需要財力來運行,他也是為了江山社稷啊!
可是莫陌對他起了疑心。莫陌覺的建元對自己的好和愛都是有目的的,再加上痛失孩子,而建元帝卻為了穩定國家,不但沒有追究還接二連三地納了一個又一個女人!
莫陌走了這麼久,建元帝已經放棄了尋訪她說過的那個遍地是珍寶的隱秘地方了。但是現在南宮鉉知道了,他就又勾起了念頭!
“速召隱娘來見!”建元帝發了一會呆,對著窗外的屋角處開口。夜色中,隻覺一絲微風拂過,建元帝滿意地回過頭坐下。
“皇上,該吃點東西了。”全福小心翼翼地提醒他,同時也提醒禦書房那裏還跪著一群人呢!
“你去傳朕的話,叫他們都回去。朕現在不想跟他們任何人說話,要是再不聽那就別怨朕了!”
全福見他連最喜愛的兒子也不顧麵子了,隻得歎息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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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色還霧蒙蒙的,晚亭起來又揉開了麵。想了一晚上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她隻能靠做這個來緩解焦躁。
南宮黠昨晚回來告訴他們南宮鉉已經被皇上打入了大牢,所有人都手足無措了,蕭墨笛當即就要去見建元帝,可是外麵已經宵禁了,而且據南宮黠說建元帝明令不見任何與南宮鉉有關的人,現在除了大哥還在宮裏苦守外,紫衣侯和秦煦他們都在想辦法。
一家人都沒有心緒,商量了半天也沒個結果,最後蕭墨笛說先不要著急,得把建元帝為什麼抓南宮鉉的事情弄清楚,“以皇上的性子,隻要不是背叛之罪,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何況我還有一個不到最後關頭不會拿出來的東西,相信會有驚無險的。”蕭墨笛出乎意料地冷靜說著,讓所有人都好奇她手裏倒底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不過一直幹等著也不是回事,晚亭跟大家商量後覺的應該去大牢看看南宮鉉,順便問清楚原因。他們到現在還不知道建元帝為了什麼翻臉呢!
做好了麵,晚亭拿了個大瓦罐裝上熬好的湯水坐上了馬車。
“姑娘,大牢裏麵王爺和侯爺都打點過了,老爺不會吃什麼苦頭的。”青蜓翻身進了車子裏,抹了把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