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遙豎起了耳朵,細心地辨聽歌聲的來處,隱隱感覺似乎是從自己現在躺著的地底下發出的,心裏疑惑起來:莫不是自己幻聽了?
銀瓶公主隻看到雲遙聚起了精神,似乎開始用心地在傾聽她的話了,心裏既高興又得意。看吧,她就說沒有人會放著美人權位不要的,莫說自己還許諾給他這世間最尊貴榮耀的權位了,就算隻是自己這張臉和身段,她不相信有人會拒絕得了!
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這是每個男人都夢想的,會拒絕的人那不是傻瓜嗎?
銀瓶公主因為興奮根本沒有發現雲遙在傾聽的並不是她說的話,心情大好的她一時高興就從懷裏摸出了雲遙來這裏千辛萬苦找到的解藥,隨手擱在桌子上對雲遙笑著說:“我也知道你是個講信義的大丈夫,本公主也不是個小氣的人,這個“無憂”的解藥我會派人替你送給你的恩師,你就安心地準備做銀瓶的駙馬吧!”
雲遙此時正全神貫注的分辨他聽到的歌聲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哪裏注意到銀瓶公主的自說自話,因此隻是不理會。
銀瓶公主一開始還當他是有些不好意思,心裏還暗笑,原來這個看著英偉俊挺的男人也有這麼羞澀的一麵啊,可接著就發現了不對的地方——雲遙的眼神!那若有所思的感覺根本不是在她的身上,應該說,不是在她說的話上。
銀瓶公主既羞又氣,頓時大怒,倏地站起身來,欺霜賽雪的臉上浮起青紅交錯的顏色,讓人看著隻覺的異樣猙獰。
“你這不識抬舉的蠻子,本公主苦口婆心地勸了你這麼些日子,你竟然……哼,既然如此,這無憂的解藥你一輩子都別想拿到,就讓你那恩師見鬼去吧!哦,我忘了,很快就是月圓夜了呢,你的恩師可就要變成我大皇兄手中的傀儡了。本公主還真是好奇,要是你的恩師知道他是因為你才得到那樣的結局,不知道他會不會第一個咬死你啊?哈哈!”銀瓶仰頭大笑,一把捏住桌子上的那個小瓷瓶,故意在雲遙眼前晃了晃,然後塞回自己的懷中,一挺她那傲人的胸膛,媚笑道:“看見沒有?解藥就在這裏。想要麼?自己來拿啊!可惜,你手腳無力呢,所以,你隻有做我的駙馬,才能從這裏拿到任何你想要的。當真就這樣白白放棄麼?多麼可惜啊!”
一旁的赤焰被銀瓶公主大膽放蕩的話嚇的趕緊低下了頭,眼中飛快地掠過一絲鄙夷:這就是西衛最貴重的珍珠?簡直跟個賣笑的青樓女子一樣!
雲遙眼睛盯著那瓶解藥,想說什麼又實在是被惡心的不行,索性撇開眼神,不去理會。
銀瓶公主氣的發瘋,她最痛恨的不是這個男人罵她或者打她,她最討厭的就是他眼裏的無動於衷!任她如何說,這個男人都是一副看戲的表情。可真正看戲的還會鼓個掌叫個好什麼的,他卻連個聲音都沒有,就那麼冷淡地看著你,讓你覺的自己是個小醜。這是不屑!她是西衛最珍貴的珍珠塔娜,誰敢這樣子羞辱她?隻有他,這個讓她恨的想咬死他卻又愛的舍不得的蠻子!
寢殿內三個人,一個兩眼看著房頂,一個低著頭看自己的鞋尖,還有一個像個籠子裏發狂的野獸來回地折騰,時不時地嘶吼兩聲,這幅場景就這麼落進了找到出口,正探頭探腦的莫問眼裏。
忍不住“哧”地一聲輕笑,嚇的寢殿內的三個人立即團結一致地看向那個地方。
“誰?出來!”不等赤焰開口,銀瓶公主先大喝一聲。
“嘁,我不是在這嗎?眼大無神啊!”莫問慢悠悠地從門外晃進來,慵懶的像是沒有骨頭般的晃到銀瓶公主的麵前,雙手抱胸上下打量,嘴裏“嘖嘖”有聲。“這個二公主,還真是個尤物啊!南宮,看看你的情敵!”
銀瓶剛為這個突然進來的男人那貓一樣的神情迷惑的微一愣神,轉眼就被這男人的話刺激的要跳起來。
情敵?盯著眼前這個一身黑衣,無論麵龐身材都輸給自己的清瘦女子,銀瓶忘記了呼喊侍衛來捉拿刺客,一臉不屑地嗤笑著:“情敵?就她?也配麼!”一挺傲人的身材,驕矜地笑道:“看看你那幹扁的身材和長相,本公主身邊掃地的都比你強上百倍!喂,你家是沒有鏡子麼?怎不照照鏡子再出來!”
晚亭撣撣身上沾的土屑,急步走到雲遙的麵前,看著明顯消瘦了的人,眼裏滿滿的都是心疼。
“你來了。”不是疑問是肯定。
“嗯,我來了。”輕輕觸碰了下那有些幹裂的唇,晚亭心疼地握著雲遙的手:“你受苦了,我來帶你回去。”
“我聽到你的歌聲了。上次,和這次。真好聽。”
“噓,別說話,我先給你服解藥。”
雲遙滿眼詫異:“你怎麼知道的?這個解藥?”
晚亭伸出食指虛按在他唇上,神秘一笑:“這個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