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會覺得委屈了!晚亭一句話說中要點,讓四個人都沉默了。
良久,青蜓開口:“姑娘先別灰心,等姑爺回來後再說。不管怎樣,青蜓是哪裏也不會去的,跟定了姑娘了。真要到那個時候,我和青竹跟了姑娘去。”
青蛾點頭:“青石傳來消息說,姑爺和潤親王還有我們二爺都已經在回來的路上,至多五天就到京城了。”咬了咬牙又說:“倘若真的不能轉寰,我也跟了姑娘去就是,哪裏也不想呆了。”
青蜂青蝶也說要跟晚亭走,不想留在這裏,晚亭見她們態度堅決,便答應再等等,心裏卻明白要建元帝改變主意恐怕難比登天。
五天麼?晚亭默默地數著天數,不再言語。蜂蜓蝶蛾四人也不安又期盼地等著雲遙回京的那天到來。
接下來的五天裏,晚亭依舊忙碌,她分別去了故孝明太子的府邸,看了晚慧晚荷,還暗中托了人手幫她照顧兩個人,之後又去了大房那裏。
“亭丫頭來啦!快來裏麵坐。”大伯母封氏依舊爽快,拉著她的手往裏麵讓。
“伯母這一向可好?天氣漸熱了,伯母要注意身體。”晚亭跟封氏聊了兩句,這才問晚雲在泉州可好。
封氏歎了口氣,神色黯淡:“說起來真是叫人氣憤不平。你說說,誰家的婆母像他謝家的?新媳婦才過門第二天就立逼著把嫁妝交出去給她保管,還說是怕我雲兒年輕不懂事,回頭給胡亂花用了!這說的是哪門子的混賬話!誰家的媳婦不是自己保管嫁妝的,偏他謝家格外些!”封氏拍著手氣憤憤地說。
“那雲姐姐有沒給呢?還有謝家姐夫,他也不說話嗎?”晚亭擔心地問,為自己當初的另一手準備暗自慶幸。隻要晚雲不把自己給她的那五萬兩銀票露出來,那些嫁妝就算被人侵吞了,也不愁以後的生活。
說起女婿謝淩,封氏的氣就更大。
“可不是你說的,還有謝家那混賬小子嗎?我雲兒為著是新媳婦的身份,也不好跟婆母分辨,可那小子總應該幫著雲兒的吧?畢竟是自己的媳婦,要過一輩子的枕邊人啊!可他倒好,不說不幫,反過來勸雲兒把嫁妝給了他娘!你說這個混賬東西心裏都是怎麼想的?他以為伸手要錢是那麼好要的啊?都說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爹娘有你想要還得他們開金口呢!可憐我雲兒身在他謝家,除了兩個丫頭竟是無人可為依傍,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全部嫁妝被那謝家婆子搬光了!”封氏無奈地搖頭。
“若是隻這樣還罷了,既然拿了我雲兒的嫁妝去,你就待媳婦好些我還是念她的好的。可誰知嫁妝一搬空,那些人立馬變了嘴臉,不但言語惡毒,還逼著我雲兒沒日沒夜地做活,但凡休息一會,那謝家婆子就在家裏麵罵,說什麼吃她的穿她的,還抱怨謝家老爺不該結這門親,隻當能娶個富貴人家,誰知道是個破落戶!亭兒你聽聽,她這叫什麼話?我們怎麼就是那破落戶了?那謝家婆子不但在家裏亂罵還跟四鄰混說我雲兒是什麼好吃懶做,不孝翁姑的人!有那不長眼的真的相信,遇見了動不動就教訓一番。我苦命的雲兒啊!都隻當你嫁了個好人家,有了好歸宿,誰知道竟是那樣一個爛泥潭!”
封氏說著,想著自己捧在手心裏的女兒被謝家揉搓,心裏湧上酸澀,不禁淚水漣漣,讓晚亭看的分外心酸。
當初她就怕晚雲去那麼遠的地方會被人欺負,如今看來她該死的第六感又應驗了!
若是被外人欺淩還有地方申訴,可是這被自己婆婆欺壓誰又能管呢?最可氣的還是謝淩,男子漢大丈夫竟然蒙昧至此,全不為自己的妻子考慮半點!向家裏要東西,在謝淩自己大約是習慣了,可是他就想不到晚雲能像他一樣自由嗎?這個男人當真是沒心沒肺到極點了!
看來這封氏早就淤積了一肚子的不痛快,隻是她是個賢慧的,也沒法怪自己的丈夫,畢竟人長前眼不長後眼,當初看那謝家好,誰知道這麼多年過去會變了呢?這泉州又遠,就是想要去給女兒出氣,討個說法也不容易,更何況即使到了那裏也言語不通,未必能幫上忙,說不定還把事情弄的更糟。封氏的苦惱真是無法可施,正巧晚亭提起來,她就幹脆一股腦地傾吐出來,也不管晚亭隻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還是個晚輩。
“伯母不要難過了,雲姐姐若是知道您這麼難過,她心裏還不知道該怎樣呢!事情既然已經如此,唯有靠兩位堂兄振興家業,為雲姐姐撐腰了。想來那謝家也不過是覺的大伯不再為官,他家卻是官身,覺的咱們不般配了吧?我想隻要咱們振興起來,他們也就不敢怎樣欺負了。”晚亭安慰著封氏說:“不過這事還得靠雲姐姐自己,家裏雖能做靠山,但終究是鞭長莫及。”
封氏點頭:“你說的是。雲兒信裏也是這麼說,她還說多虧了你給她的那些東西,她聽了你的話,藏著沒告訴任何人,所以心裏還是很有底氣的。如今她隻是忍耐著,隨那謝家婆子喊著要分家的話,總不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