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風再次帶回信息,京城裏情形很亂,南宮鉉又把晚亭遇到劫匪,隨行人員寡不敵眾,紛紛壯烈“慘死”的情況上報給了建元帝,趁機說因愛女慘遭不幸,自己一家人身心備受打擊,而且上次中過毒後,他的身體也虧損了,常有力不從心之感,故而特向建元帝辭去大理寺卿一職。又說自己不能讓女兒“魂遊野外”,他要帶妻子去找回晚亭的“屍體”回京安葬等等,請建元帝憐惜他中年喪女,特別恩準。建元帝準奏,於是,南宮鉉帶著妻子離開了京城。
晚亭聽了笑笑,這些事情都是離開京城時商量好的,如今南宮鉉可以帶著蕭墨笛回穹窿山了,她也就放了大半的心。現在她隻想把心思放在建造蒼梧山這塊地方,其他人和事,她現在都無能為力,隻有等待。
昨天看中了一塊地方,白秋水說要幫她造個造荷花池,說再經過他加注進些靈力,這個荷花池將一年四季花開不敗。
“我要在這裏建個亭子,這個地方搭一座木板橋,弄成九曲回廊的格式,直通荷池中間,在那上邊再建個亭子,這叫對稱。”晚亭聽了高興,拉著白秋水在地上畫位置,指點那裏要建什麼,這裏又要派什麼用處。白秋水微笑著跟著她走,白衣翩翩,美的像幅畫,看的晚亭賞心悅目。
荷池建的很快,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因為白秋水動用了他的法力。
“你不是說自己不能在人間動用自己的法術麼?現在怎麼又用上了?難道之前是蒙我的?”看著滿池綠的心曠神怡的田田荷葉,晚亭深呼吸了一口空氣,問白秋水。
“是啊。可是現在這個蒼梧山已經不能完全算是人間了。”白秋水指著那條“登仙路”說。“而且,這裏其實是你原身住過的地方,你忘了?”
晚亭一拍額頭:“還真是忘了。難怪那次我看見這山就覺得熟悉,總感覺這裏有什麼在叫我過來,原來是這樣啊!”
“當然。”白秋水看了一眼遠處的青竹一夥人,“他們能跟著你也是一番造化,好好在此修煉,隻要不再眷念紅塵,真的登仙也不是不可能的。”
“仙麼,我倒是沒有想過,我覺得做人蠻好的,做仙也未必快樂。何況還有那麼多的忌諱。”晚亭搖頭,拒絕白秋水的誘惑。
白秋水歎氣。“若是你願意修煉,我們就能經常見麵,永遠相伴。如今你不願意,我也不強求,隻是,你我的緣分也就此斷了。你來到這裏已經九年,我也跟了你九年,如今,我也該走了。”
晚亭正漫不經心地看著那些不同品種的荷花,忽聽這句話,頓時覺的晴天霹靂一般,呆住了。
“你,你在說什麼?你是在開玩笑對吧?我就知道,你又在跟我開玩笑了!我告訴你,這個玩笑不許開,不然我要生氣的,生很大的氣,我生氣起來是很可怕的,青竹她們都這樣說……”晚亭越說越大聲,最終眼淚不受控製地掉了下來,拉著白秋水那永遠不沾半點塵埃的白衣,嗚咽起來。
“你告訴我這是玩笑好不好?白秋水!我求你,算我求你了!你告訴我,說你是在開玩笑,說你不走。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寄主,是你的恩人嗎?受人點水恩當以湧泉報,我還沒滿足你的回報呢,我覺的還不夠呢,你怎麼可以走?”晚亭哭的蹲下身子,使勁地砸著地。
怎麼可以就這麼離開她?不是說會做她的守護神的嗎?怎麼才短短九年就要說分開?在她信任他依賴他,把他當成自己的親人一樣的時候,在她沒了愛人沒了家人的時候說離開?怎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