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那地兒,蘇炎和小百合便加快速度,早早的便上了路。
走到一個早便沒人的老街道,他們見天色已晚,便打算在此休息。
“炎哥,你聽,這是什麼聲音?”小百合停下腳步拉住了他。
他仔細一聽,好像從街頭傳來了陣陣幽聲,“比丘……慕……天竺……”伴隨著琵琶聲,這聲音時顯時隱,即使老街道很安靜,這聲音也很難辨認。不知道是什麼聲,也不知道何人在彈奏。
顧不上這麼多,他可沒時間瑕及這些。蘇炎對小百合說:“大概是何人在此,眼看天就快黑完了,咱們還是快點走吧。”
“說的也是,那我們快去找個地方吧。”小百合提起包袱上路。
到了村門口,早已結滿蜘蛛網的牌子上,隱約可見梨花村三個字,村子看上去已經荒廢很久了,更別說有人居住,隻是那聲音,遲遲不能在小百合心頭抹去。
他們走進去,破爛的房屋旁淨是蜘蛛網,樹木幾乎都已經枯萎了,還有幾塊破木板在地上,“這兒也是夠亂的,不知道哪兒能是我們可以下腳歇息的地兒。”蘇炎看了好幾個地方,不是垃圾成堆就是破屋子碎渣。
雲動寂靜,月色旁飄過幾朵雲。
他倆來到一個破廟裏麵,雖然也是破爛無比,但是也是暫時一塊完整的好地了。
他們匆匆收拾好,便睡下。
“百合,睡吧,明兒一早咱們再走。”蘇炎對小百合說道。
“好的。晚安。”小百合雖然這麼對蘇炎說了,但心中卻還是有所放心不下。
霧隱。
“藏美酒……風流客……你又是我何……”伴隨著琵琶聲,小百合似乎有聽見了那女聲,這次不同,這次更清晰了,好像那女人就在門外彈奏。不思過,小百合沒有叫醒蘇炎,自己走了出去。放輕腳步,盡量不發出聲音,豎著耳朵仔細聽著,循著那歌聲緩緩走去。
那是一片生機盎然的地方,一位身著黃色長裙的女子,手握一把琵琶,在那中央輕彈細唱。四周都是盛開著的梨花樹,地上滿是綠草,與剛進村那荒廢的樣子可是相差甚遠。梨花香味撲鼻而來,微風從指尖拂過,好似世外桃源之地。
小百合來不及多想,顧不上緊張和害怕,直接走到那女子的身邊。隻是雙方都不說話,靜靜的站著。那女子背對小百合,坐在一把椅子上,一頭長發,一件飄飄黃色長裙,一把琵琶。那彎彎的月亮,照在她的身上。
“願今生再相見,我的郎君。”那女子微動紅唇,輕撥琵琶。
小百合可蒙了圈,“我我我是女的呀,姑娘怕是認錯人了吧。”她連忙解釋道。
那女子沒說話,一回眸,這可傻了她的眼。
“公子,白鷺這世終究是等到了你。”她輕輕的說,晶瑩剔透的櫻桃小嘴緩緩而動,吹彈可破的肌膚,讓人不忍心觸碰。說罷,遞上一朵初發黃蕊的梨花簪子。
這可另小百合不知所措,難道她上輩子做錯了啥辜負了人這麼好的姑娘嗎?小百合不知為何,她並不畏懼麵前這如詩如畫般的姑娘,一見如故好像有滿腔歡喜卻不知從何說起,她接過簪子,為名為白鷺的這位女子插上。
“公子,一路而來辛苦了吧,趁天色已晚了便早些休息吧。”月光照在她的臉上,睫毛彎彎,眨了眨眼睛,粉飾這不知從何說起的是非。在她的眉間,好像有說不完悲歡離愁的故事。又平靜,又美好。梨花從她麵前飄過,她們這一眼,好似定格了萬年。
“好。”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這女子沒有之前鬼怪的可怕,即使她的出現並不尋常,但卻點動了百合心中的漣漪。
她忽然想到還在破廟的蘇炎,這美麗的邂逅好像並不能持續太久。她匆忙離去,前往破廟尋找蘇炎,隻能丟下這姑娘。
這破爛的路很長,前世莫追,不知道這世道的輪輪回回,這便是“凡人”不能記起和回憶的。
她走了很久,淅淅瀝瀝下起小雨。不知道過了多少時辰才到破廟,她進去時,蘇炎早已不知所蹤。
她可沒有力氣再找他了,她隻感覺身體好疲憊,就……就快要倒下了。
“砰。”一聲,她趴在地上,看起來是累壞了吧。
……
另一邊,蘇炎去了哪裏?
……
蘇炎在小百合走後便醒了,他一直跟隨著小百合,不同的是,他可沒再聽見什麼琵琶聲。跟著小百合來到一片梨花盛開生機勃勃的地方,不同的是,他也沒有看見什麼琵琶女子。
她來這裏幹什麼?“小百合!小百合!”無論他怎麼叫,小百合也好像聽不見似的,而她又跑的超快,任憑蘇炎怎樣都永遠趕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