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序章——溯的自白(1 / 1)

我叫溯,我一直這樣告訴自己。因為我怕哪天不這樣說,我就會徹底的遺忘自己。

我是一個行走在邊緣的人,也許是深淵的邊緣,又或者是孤獨的邊緣。隻是對於深淵與孤獨之間是等號還是不等號,我一直都分不太清楚。我唯一清楚的是,被禁錮的自由不再自由,就像失去了色彩的青春已經不再是青春一樣。

青春,就是那三月的明媚陽光。可我更願意把它當成九月裏那散發出金色光輝的圓月,在徐徐清風中,淡淡的思念那人,那物,那事..

那人,是我所懷念的人,那物,是我不曾遺忘的過去,那事,就是隨著時間淡淡消散的記憶。可記憶的長河中,不曾遺忘的終究不會遺忘,隻是由開始的觸及心靈到最後的淡淡一笑。

也許,這隻是我的自我安慰吧。或許吧,就像當初毛放說的那樣:你就是一個活在自我世界裏的人。

活在自我世界裏的人,不好嗎?好嗎?誰知道呢?

可現實裏..

我叫溯,溯流的溯。所以,我總是遺忘不了那本該遺忘的東西。反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靜悄悄的爬上我的心梢。又在一夜之間,訊然開放,在那血色的潮流中,紅得耀眼。

也許,這就是命。命中注定,無法更改。

我隻能如同一隻匍匐前行的狗,慢慢的,慢慢的,苟延殘喘..一旦過於激烈,就會讓我窒息,窒息在那讓我無比厭惡,卻又不得不日夜經曆的孤獨中。

有的時候,我很想狠下心,就此投向主的懷抱。可惜的是,我是一個沒有信仰的人。如果非要說有,也許..也許就是那心底深處的僅有的一點堅持吧。

可這僅有的一點堅持,也在時間的長河中,漸漸地蕩然無存。我隻能麻木的告訴自己:愛了,生和死都是天堂。

天堂,終究是幸福的..

我叫溯,楊溯的溯。而作為楊家人,我就不得不背負上楊家人的責任。這是禁錮我至今的主要原因,可能用禁錮兩個字不太恰當,可我畢竟還沒有到不惑的年紀,所以,我也隻能用禁錮兩個字來形容。

禁錮,禁錮的是什麼?以前的我,一直以為禁錮的是我的自由。可後來我才知道,禁錮的是我的心。心若自由,何處不自由?心若枯死,何處又自由?可惜的是,當我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我的心,已經被禁錮的失去了水分。

就像那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我隻能淡淡的微笑,注視那遠處的喧鬧..

我叫溯,我的朋友都叫我溯。而我也習慣了這樣的稱呼,以至於漸漸地,我也開始叫自己溯。

我經常會對自己說:溯啊,你怎麼始終都是一個人?

溯說:因為我叫溯啊。

於是,溯就是一個人。而我也慢慢的忘記了,曾經,似乎有人叫過我哥哥。

而那聲哥哥,似乎也有好久都沒有聽見了。隻記得當初的那顆梨樹,那滿樹的梨花,那梨花下的白色身影,然後,一個柔弱的女孩,怯怯的對我說:哥哥..

我叫溯,溯的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