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總是比上山好走得多。
白下和王霄從第一座山的山頂慢慢地往下走，不像爬山，下山的時候幾乎不用什麼力，他們也可以邊走邊聊。
白下道：“你還記得這裏嗎？”
“這裏？”，王霄看了看周圍，搖了搖頭道，“這個貌似沒有什麼印象了。”
“你真是太善忘了。我們以前一起結伴來這邊送過飯。”
“以前？”
“對啊，五六歲的時候吧！”
“……”
“你全都不記得了？”
王霄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為什麼除了我父親的記憶，小時候的記憶全都模糊一片無法尋跡了，我也不太懂究竟怎麼回事。”
“那……也沒什麼，畢竟都是太小時候的事情了。”，白下麵露失望之色。
王霄道：“我……真的沒有印象了，不過，你可以跟我講講嗎？”
白下一聽樂道：“是這樣子的，那個時候，家家淘沙想要賺大錢，所以我們很多的小朋友一起去送飯，我們每天中午拿著熱乎乎的飯盒，然後穿過兩片樹林，然後走到大坑的附近，坑裏就是淘沙的父親。那個時候，這個地方還很危險，山上還有蛇，而我們也經常能看到各種莫名其妙的動物。我記得有一次，我看到了一條五顏六色的蛇，在向我吐信，我怕了。然後，你走過來，拉著我就跑。不過，後來，那條蛇被大人一刀砍死了，並沒有毒，隻是長得醜罷了。”
王霄想了半天，搖頭道：“我竟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可能我真的老了。”
“那個時候你很胖，我很瘦，我經常受人欺負，然後，你一站住來，他們就都嚇跑了。”
“有這種事？”
白下疑惑地看著王霄道：“你真的一點也不記不起來了？”
王霄麵露痛苦之色，仍是搖了搖頭。
白下看王霄痛苦的樣子，也不打算再講下去了，於是笑道：“看來，還是我聰明。你的記憶裏大大的不如我呢。”
“對，你說得對。”。王霄看著白下尷尬地笑笑。
白下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其實他很想問，走的那些年，他過得好不好，那個噩夢又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他看到今天王霄的樣子，恐怕，王霄並沒有表麵看起來過得那麼好，恐怕那幾年過得很不好，但是，他能做些什麼呢，他發現，我不問，不去輕易揭開別人的傷口，恐怕更好一點。
一路風吹樹葉，沙沙作響。
二人免不得沉默了些許。
待他們下山，山上的人才開始下山。
白下回頭望了望他們說道：“現在我們在山下，他們在山上。我們在他們的眼裏很矮，可是當我們走到後麵的那山的山頂時，無論他們在山下還是山上都比我們矮。”
王霄不解地看著白下問道：“你這話怎麼聽著另有玄機呢。”
白下笑道：“資本市場，我們一定要進。雖然現在我們在山底，可是一旦這個山坡我們跨越了，我們就比在任何一個山頭都看的遠，甚至於，能看清每一個山頭。”
“……”
……
……
王霄看著白下的樣子，眼神裏泛過一絲複雜無比的表情，他不知道自己的選擇究竟是對是錯，也不知道眼前的人，可不可以真的就能創立一番大業，反正，現在他開了籌碼賭注，他們就都成為了棋盤上的棋子，誰輸誰贏不到最後一秒都完全沒有定論。
二人再次爬山，但是這一次爬山卻更費力了些。
等走到半山腰的時候，王霄笑道：“誒，想不到你還挺有手段的，在這個地方拉著妹妹的手。”
“……”
“你的那個照片傳播的哪裏都是，不想看都看到了啊。”
“那個啊，妹子身體弱，所以我幫扶一下。我可沒有占一點便宜，畢竟……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難道你下一句想說，你隨便起來不是人？”
“……”
|“哈哈哈—”，王霄笑著跑了起來，衝著山頂跑去。
白下看著身體素質如此健碩的王霄，整個人驚呆了，因為他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白下喘著氣好不容易爬到了山頂，看到王霄已經坐在座位上很久了，他眺望著遠方，看得很專注，連白下到了他的身邊他都沒聽見。
白下朝著王霄望著的方向望去，沒有什麼特別，就是一片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