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群凶四起(1 / 3)

李立畢竟還是少爺哥一位,不一會就恢複了他有點死皮賴臉的品性。

“那麼,敢問姑娘是否姓趙?剛才聽你自稱那遜崖大夫為先祖。”那姑娘倒大方的答:“本姑娘單名萱,至於姓氏,你猜對了一半。”李立覺得很奇怪,說:“不跟先人姓氏倒非新鮮事,但有猜對一半的姓到奇怪了,願聞其詳。”姑娘回答說:“其實你們今天來之前,早有一位老人告訴過我,因為平日這裏是沒人有那個閑心會來遊覽的。咱們還是一邊走一邊說吧,今晚之前要回到你們那邊,有事情發生。”李立一聽“老人”,馬上猜到應該是那隱居道士,當下不敢怠慢,對阿福說:“再多理由也吃不上今晚那頓燒鵝了。”

那姑娘回後堂拿了兩個包袱出來,一包扔給阿福說:“你們愛吃的,”一包自己背上,估計是衣物之類東西,並隨手從牆壁上拿了一把劍。阿福接上包袱,馬上聞出了是什麼東西:“哇哇,新鮮荷葉香,還有酸梅香,裏麵一定是大肥鵝!”當下抱在懷裏象撿了寶貝一般。

臨走前,李立環顧四周,文天祥、陸秀夫、張世傑等人的畫像都似乎以期待的目光在端詳著他。

路上,那姑娘接著說:“不知道你們是否聽說過發生在宋太祖趙匡胤開國大封上的一個故事,那不是傳說,是真實的事情。當時在金殿上,華山道長陳希夷(正是他道出了趙匡胤會是天子,後來就有了陳橋兵變)贈了太祖一句讖語,說什麼一汴二杭三閩四廣,逢崖則止等,當時太祖正意氣萬丈,絲毫沒在意道長的讖語。後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一汴說的是開封汴梁城,二杭就是杭州臨安城,三閩則是福建,四廣就是這裏,一語道盡了宋室數百年的氣數走向。至於逢崖則止,你們知道就是這崖山了,而我先祖趙遜崖在名字上同樣也是逢崖則止,殉國於崖山。”

李立插嘴道:“那為何你先祖姓趙你卻不姓趙?別賣關子啦!”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崖海戰役後,一來為逃避元兵追殺,二來這山呀土呀的字對趙家實在太不吉利,很長時間裏,趙氏後人都改了姓林,名字裏多帶草木,以木克土。借助那地宮和周圍村民的保護,我們的先祖才在元代九十多年的捕殺下幸存了下來。”

李立恍然大悟說:“那麼你是叫林萱,那老人和從前贈地圖的道長都應該是華山道長了吧!”林萱讚許的說:“原來你思考事情比你騎車要好,不過也隻有女丁保留林姓,是為了紀念和感謝林姓族人,至於男丁,則在明代開始恢複趙姓了。”

李立想起老人住的樹林和他的暗示,估計到他應該也是林姓的。“那麼世伯又怎麼稱呼?”李立滿肚子無賴,早已打起了另外的算盤。林萱明知他想的什麼,也沒拒絕他,“先父姓趙名子祥。”“怎麼不叫林子祥或趙子龍呢?”李立開玩笑道。

在經過碼頭附近時,林萱對著奇石上鐫刻的“宋少帝與丞相陸秀夫殉國於此”13個大字(後人所加上去的)注視良久,不知道她心裏想的什麼。李立則照舊對著旁邊另一行字吐了口水。

林萱若有所思道:“翔龍府,分明是降龍府嘛,不知道哪個別有用心的人給這裏取的名字!”李立倒知道,新會這地方當時就叫“翔龍府”。--這多少證明宋代的官話和現今的國語差別很大,至少“翔龍”和“降龍”不會是同音的。

回到三家村時已是夕陽西下時分,阿福忽然手指前方大喊:“真出事了!”李立順著阿福所指方向望去,隻見前方一碉樓上罕有的燃起了黑煙!

阿福說:“那黑煙已經十多年沒點燃過了,莫非村裏受到大規模的土匪侵襲?”林萱早知道有事情發生,神色一點沒變,她說:“這時候不適合馬上入村,先摸摸看什麼情況再說!”李立擔心家人安危,有些按捺不住,阿福安慰說:“少爺,老爺那邊有民團保護,短時間裏不會有事的。”

三人迅速借助田野的掩護摸近村口,李立一見現場情況,張大了嘴巴,原來村口圍滿了數百位荷槍實彈的山匪!阿福仔細觀察了一陣子說:“那好像是曾九英的人,奇怪了,鍾阿力也是她手下,那幫人從來沒到過這裏騷擾的。”

為進一步了解情形,三人繼續向前摸進,最後躲在了一牛欄後麵,牛欄上有許多牆洞可觀察到前方。

隻見隊伍前麵放了兩張椅子,上麵坐著一胖男人一頗有姿色的女人。

阿福小聲說:“那男的就是肥仔恩,肥恩幫的老大,那女的就是曾九英,別看是個女人,槍法一流呀這婆娘!”

隻聽曾九英說:“肥恩,這次我們來這裏隻是想要人,不是來打劫,老娘不希望你在這裏礙手礙腳。”肥仔恩則說:“哄人的事情誰都會做,騙人的話誰都會說,老子早就想找李華近撈一把,隻是因為英姐你在這邊,你不動手我也不好撈過界。既然這次你決定動手了,預兄弟一份也是理所當然。”曾九英說:“先說好了,事情沒清楚之前,我不動手你也不許動,否則休怪老娘翻臉!”

李立聽著有些不明白,於是問阿福:“那殘雞婆過來要什麼人,村裏沒欠她的人呀!”阿福說:“上次阿福進山問她要了幫人馬想去救你們兄弟倆,就是那天你見到的鍾阿力他們,但你也見到,老爺給錢打發他們走了,哪有什麼人留下呢?”

林萱問:“福伯,那天你什麼時候進的山?”阿福沉吟一陣說:“那天我是晚上進山夜裏出山,到達村口正好是十六的早上(注:1919年年6月13日,農曆五月十六,李宗仁接管新會防務)。”林萱小聲說:“怪不得,那老道人告訴過我,遇到的是凶劫而不是財劫,土匪雖狠倒不至於很難纏,難纏的是那天夜裏你們驚動的東西。十五夜裏的東西驚動不得呀,估計那幫人在回去路上出事了。”

“東西?”李立很奇怪,“是那些,那些汙穢的東西呢,死蠢!”林萱有些著急了。“罵我死蠢的時候你樣子倒很可愛的,再罵幾句也無所謂啦!”李立湊到林萱耳邊笑嬉嬉說。“辦正經事要緊!”林萱推開了他。

這時,李家大院裏的李華近等人正坐立不安。

李宗仁的軍隊剛撤,山匪就壓境上門,這倒是他始料不到的事情。軍匪非一家,山匪本來就很少上門騷擾,現在軍隊又是自己人,李華近原以為起碼可以太平一陣子了,這次卻真令他大跌眼鏡。

他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他那寶貝兒子李立惹上的,李立不連夜去城裏救人,阿福也就無需連夜上山搬救兵--自然也就沒今天一劫。可是這一切,李華近都還蒙在鼓裏,他隻以為,這次是山匪們終於按捺不住,聯手前來打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