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遊並不是一個霸道的人,但是他是一個霸道的男人。平常的時候,這個男人很一般,甚至有些平凡的沒邊兒。但是,一旦涉及到了和他相關的事情,他就變了,變得霸道無比!
或者說,這樣的男人未必能創造驚世駭俗的偉業,但是這樣的男人絕對是女人最合適的丈夫。
一行四人離開客棧,開始了在許州的遊蕩。
“哇,看這個泥人,跟真的一樣哎!”
太平公主就如出了籠子的小鳥,一路上嘰嘰喳喳,看到什麼新奇的小玩意兒都要過去鬧一鬧。不過,好在這丫頭並沒有看什麼買什麼,沒有給莫少遊帶來什麼麻煩。
“這位小姐,咱泥人張的手藝絕對是許州城的一流,要不我給你們四位現場表演一下?”
“可以麼?”
“當然,不像不要錢!”
擺攤賣泥人的泥人張長得很憨厚,兩眼更是炯炯有神,手裏的泥刀有些顫抖。莫少遊隻是看了一眼,就發現這泥人張有些激動,隻是,他在激動什麼?
“四位,怎麼樣,做三個泥人,我白送一個泥人!”
生怕莫少遊等人不答應,泥人張主動退了一步。
而在此時,莫少遊看到了泥人張的手,在他的手背上有一個小小的紋身標記。那是屬於天機閣的標記,也就是說,這泥人張乃是天機閣的人。
“好吧,不過,要快啊!”
莫少遊答應了下來。
泥人張忙道:“這位公子,裏麵請,您看看用什麼材料的泥土來做,這個價錢嘛,好商量!”說話間,泥人張伸開手,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等我會兒!”
莫少遊跟著泥人張進了店鋪內,泥人張直接道:“大少,據可靠消息,前太子李賢已經在金陵城起兵,你們要南下,最好是繞道而行!”
“李賢起兵了,朝廷有什麼動靜?”
“朝廷亂成一鍋粥,武三思大權在握,但是卻沒有派出軍隊。而小皇帝李旦沒有一點兒權利,目前來看,朝廷隻怕是不能抵擋李賢的大軍!”
“四方藩國有何動靜沒有?”
“暫時沒有,不過,李賢似乎和新羅國達成了協議,新羅國可能會在關鍵時候出兵,至於吐蕃、突厥也在調動兵馬,具體什麼時候出兵,還在查探!”
“多謝!”
莫少遊對泥人張拱了拱手,然後,兩人從店鋪內出來,泥人張手裏端著一個泥盆,裏麵裝著半稠的黃色黏土。
“三位姑娘,要不要在這你人中加點兒花粉,可以讓泥人聞起來很香的!”
“要!”
三女異口同聲地回應,作為女人,她們自然是不會拒絕這種好事的。
於是,泥人張開始表演。必須承認,這泥人張還真是有一手絕活,動作熟練迅速,製作出來的泥人還真是惟妙惟肖。
“光明普遍皆清淨,常樂寂滅無動詛;
彼受歡樂無煩惱,若言有苦無是處。
常受快樂光明中,若言有病無是處。
如有得住彼國者,究竟普會無憂愁。
處所莊嚴皆清淨,諸惡不淨彼元無;
快樂充遍常寬泰,言有相陵無是處。”
就在泥人張展現自己的手藝的時候,一陣陣仿佛念咒一樣的喊聲從街道遠處緩緩向著這邊傳來,扭頭望去,看到一群白衣白帽的人舉著幡,滿天灑著紙片漸漸走了過來。
“泥人張,這是幹什麼的啊?”
看到這些人,莫少遊沒來由感覺一陣煩躁。雖然,這些人說的這些言語都是勸人向善。但是,不知道為啥,莫少遊竟覺得這些人看起來十分之可惡。
“還能是什麼,摩尼教的遊行隊伍,每天都要來這麼幾場,長期下去啊,我們許州城就成了摩尼教的地盤啦。現在,大半個許州城都被摩尼教徒控製著呢,就算是州刺史見了摩尼教的教主,也得禮敬有加呢!”
泥人張也對這摩尼教有些不滿,繼續道:“這幫家夥借著神的名義,不知道騙了多少百姓的錢財。可憐那些倒黴的人,到現在還在指望神來搭救他們呢!”
“這摩尼教在許州城如此泛濫,難道官府就從來沒有想過整治一下?”
“想,但是沒那個可能!”泥人張抬抬頭,“摩尼教的教眾數十萬,官府要是做什麼,立刻會引來無數的教眾圍攻。那結果,隻怕是知府大人和刺史大人也得掉腦袋。所以啊,官府現在是眼不見為淨!”
“隻怕,這摩尼教終將是大禍啊!”
莫少遊心中一聲長歎,若是在太平盛世,宗教的存在隻是百姓的一種精神寄托。但是,若是遇到了亂世,略有野心的宗教首領便能輕易引動一場暴亂。而在莫少遊的記憶裏,貌似摩尼教就是後來的明教,曾經不少的人利用這個教義發動了農民起義,除了朱元璋那會兒成功之外,其他的雖然都失敗了,但是也都是造成了極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