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音剛落,就看到對麵的男人微微仰首,抬起下巴,冷冷地看著她。變得愈加暴怒起來的眼神,那樣怒不可遏的眼神,如火如荼,熾熾灼人。然後,他抬腳,一步一步走向她。
“不要過來!”她斷喝,手指蜷緊,弓弦因為這一拉緊而發出輕微而刺耳的“格吱”一響。
他置若罔聞,帶著怒火,狂亂地暴怒地,一步一步上前,逼近她。“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殺我了。那麼就射啊,射死我你就能從這裏逃離了。”
“別以為我不敢!”眼看著他愈趨逼近,她慌亂地重複著底氣不足的警告,聲音陡然拔高。
他已經走到了麵前不足半米,她的箭尖幾乎就要抵到他的胸膛。
“啪!”手指脫力一顫,她急劇縮手,弓和箭一起鬆脫,箭矢落地,長弓也委頓落下。她想要伸手攻擊,已經遲了。
宇文邕已迫近在她麵前,一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推,連按著她的身體倒退幾步,直到她的脊背抵在了牆上已退無可退。
她用力掙紮著:“放手……”
放手?他冷笑更寒,同時手上發力,更加緊地壓製住她,一翻一擰,她在他的鉗製下已經無力,手腳俱軟隻剩表麵的威嚴。身為蘭陵王,她又何曾嚐過這種落敗的時屈辱,不由又氣又急,手腳直發抖。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薄唇微啟,“高長恭,你就在這裏侍寢吧。”
在四目相對的一刹那,她的思維突然出現暫停,血液在一瞬間凝固。
她隻知道對方的氣息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然後他的嘴唇重重的狠狠的壓在她的嘴唇上,好象要將她揉碎一樣。
她拚命地用盡全力推開了他,想往門口跑去,誰知又被他狠狠拽了回來,側過了臉,隨即感覺到耳邊一陣濕熱,本能的向後仰倒,想避開突來的襲擊,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揪起,未及出口驚聲驟然被一團狂肆翻攪的火熱吞入其中。挾著瘋狂怒氣欺壓下來的唇齒,毫不溫柔、毫無憐惜地恣意噬咬著口中的獵物,像要把她身體裏的空氣都吸幹一樣的激烈。
長恭大睜著眼睛瞪著眼前的人,內心的憤怒有如爆發的岩漿般衝上了極點,麵頰漲的通紅,齒間恨恨地想反咬回去,卻引來了更加深入狂肆的占有,傾力的掙紮就好象慢慢滾入深海的小石,連漣漪都未留幾分。
壓抑了多年的渴望加上滿心的怒火,一旦爆發開來,又如何抑製的住?無視身下人兒的掙動反抗,他已經不想再壓抑,不想再等待。就讓她在今晚,徹徹底底成為他的女人!
急促的喘息聲中,他將她緊緊地鎖在了自己的懷裏,他的唇緊緊地貼著她的耳垂,暗夜的蠱咒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長恭,哪裏也不許去,永遠留在我身邊…”
所有人都可以害怕他,她不可以;所有人都可以憎恨他,她不可以;所有人都可以排斥他,她不可以;所有人都可以不愛他,她不可以。
他要她愛他,他要她意念裏的愛,那份灼熱得宛如火焰的愛,那份溫和得可以包容所有的愛,那份瘋狂得可以拋卻一切的愛。
長恭柔軟的黑發淩亂的壓在身下,麵色潮紅。
她想掙紮,卻渾身無力,想要叫喊,卻被那個人的吻堵的氣都喘不過來。天空中冰冷的月色讓她的眼前一片白茫茫的。
就在這時,她忽然隻覺得腹中一陣翻騰,一種惡心的感覺泛到了喉間,讓她忍不住幹嘔起來。宇文邕微微一愣,正在解她衣帶的手卻停了下來,冷冷道,“高長恭,你又想玩什麼花樣?”
長恭並沒有說話,隻是閉著眼幹嘔個不停,臉色卻是越來越蒼白……然後,她感覺到自己的手卻被緩緩鬆開……那個男人,居然用溫柔得不可思議的動作,為她係好了衣帶。
長恭抬起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男人。在迷茫的思緒中,看到了那幽黑如墨的瞳仁中蘊含——深不可測的情感傾盆流瀉。她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因為……她看到了他的憐惜。
“你先忍忍,禦醫很快就來。”他命令道。
不多時,禦醫就匆匆趕來了,在小心翼翼地為長恭診治了之後,禦醫一臉笑容的衝著宇文邕說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娘娘她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