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揚和老狗就跟看大戲似的,看著婦女打入敵人內部,獲取同情,又說起此行的目的,之後順理成章的把車票拿出來。
不是所有好人都有好報的,此刻那個好人驚叫一聲:“上鋪啊,您的身體受的了嗎?”
婦女臉上的表情一僵,隨即笑道:“受的了。”
好人看了她的票,就是隔壁車廂的,主動說:“要不這樣吧,我丈夫是下鋪,讓他跟您換換,您也能鬆快點。”
就這樣,婦女很輕易的就換到了床位。
王揚看不下去了,蠢成這樣不騙你騙誰?
晚上摸著黑,兩人一頭一尾的躲在角落裏監視情況。
婦女在頭天表現的很正常,第二天的淩晨4點多才動手,她用準備好的巾子蒙上好人的嘴,又把孩子的小被子包上枕頭放回床上。
等火車到站的時候,婦女立刻就抱著孩子下車,列車員查了她的票,發現還沒到地方就把她攔下了。
婦女把孩子遞出去:“你看孩子都燒的暈過去了,我得趕緊送醫院去看醫生。”
列車員看孩子的臉紅通通的,又伸手摸他的腦門,確實很燙,也就放她下去了。
出了火車站大門,接應婦女的人開著一輛小三卡。
老狗跑出車站,在大門口右邊的角落裏順利的跟幾個本地的紅衛兵接上頭。
“趕緊追,不然一會兒趕不上了。”
“狗哥你放心,一定能追上。”他們的車跟小三卡可不是一個檔次的。
早幾年紅衛兵大串聯的時候,老狗就跟著串了一把,還認了好些個小弟,可惜當時王揚正忙著追媳婦,沒能趕上。
幾個拐子還挺謹慎,繞了幾個大圈,直到天大亮才到他們的老窩,在一排居民房的最裏頭。
王揚他們暗中觀察了一天,確定對方沒有武器之後就決定自己動手了。
破門而入後,裏頭一共有四個男人,兩個女人,他們看到有人進門,紛紛抄起家夥。
啊!啊!啊!啊!啊!
“別打別打,我投降!”要說啥時候都有識時務的人。
也不用問孩子在哪兒這種廢話,直接推開屋裏唯一的一道門,就看見裏頭坐著五個孩子。
王揚努力的回憶著告示上的形容詞,試圖同這幾個孩子裏找到他。
藍色的衣服?灰色的褲子?小平頭?兩歲?
雖然這幾個孩子差不多都是兩三歲的年齡,但符合他要求的隻有一個,王揚走過去抱起他。
“走勒,咱回家!”
小男孩被他抱起一點都沒哭鬧。
老狗在外頭審問那個投降的,在得知他們還有一波人沒回來的時候,就準備繼續等著。
“你這是要給咱小朵兒找的小女婿?”
“呸,會不會說話!”王揚抱的可是錢!告示上寫了,舉報可靠消息都能有一千塊,他把娃給找著了,怕不止這點吧?
老狗伸手逗逗小男孩,發現他眼珠子木呆呆的。
臥槽,不會是個傻子吧?
他趕緊去踹投降的那個人:“這孩子怎麼回事?一點反應都沒有?”
投降那人遲疑的說:“藥下多了,弄傻了。”
王揚扭頭看著孩子,還真是一點孩子的靈氣都沒有,這樣還能換著錢嗎?
老狗一驚,跑屋裏去看另外幾個孩子,他們在見到老狗的時候,眼晴裏明顯帶著害怕,倒是沒有躲。
看來就一個傻的。
結果那個投了降的人卻挨著最多的打,誰讓另外幾個都跟死狗一樣,怎麼打都沒反應呢。
接下來就隻剩個等字。
王揚打算趁著這時候帶孩子去醫院檢查,一個紅衛兵主動給他帶路:“揚哥,前麵就是縣醫院了。”
縣醫院很大氣,曆史感很足。
門口的小護士看到兩個紅衛兵,忙上前問他們:“同誌,你們這是?”
王揚從來不是無名英雄,把打拐的事說了,還囑咐她這事沒完,千萬別外傳:“這個孩子腦子好像有點問題,你能找個醫生給他看看嗎?”
小護士眼神特崇拜的看著他們:“我這就帶你們去找院長!”
院長辦公室在三樓。
“就是這裏。”小護士敲了敲門:“院長,我進來了啊?”
“進來。”
院長是一個白胡子老頭,看著就有高手的風範。
小護士雙眼發光的把王揚他們介紹給院長:“院長,您趕緊給這孩子看看。”
院長拿出聽診器,又伸手摸了摸脈:“小何,你給這孩子做個抽血檢查。”
一係列的檢查下來已經是深夜。
院長望著那孩子,十分可惜:“確實是傷了腦子,吃藥的作用也不是很大,盡盡人事吧。”
盡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王揚還是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