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是早晨,有嘰嘰喳喳的鳥鳴,有風撲打窗欞,樹葉婆娑,陽光落在地上,碎銀般的閃動。
翻身,床側是空的,沙發上沒有人,周遭寂靜。
齊展不在,出去了,還是走了?
我有不祥的預感。
時間過了很久,我起床,洗漱,坐在沙發上,躺在床上,側耳傾聽,他的腳步聲始終沒有響起。
他真的扔下我走了,我心中的某個角落空了,空空如也。
躺在床上大瞪著眼睛,很難受,但又哭不出來,思維停滯了。
終於聽到腳步聲,卻不是他的,人站在院子裏,不進來。
一個年輕清亮的男聲:“張小姐,該吃飯了,是給你送過來嗎?”
“不吃!”我懊惱。
腳步聲遠去。
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心亂如麻,唉聲歎氣。
昏昏睡去,又醒來。
窗台的光影漸漸黯淡,日落西山時候,腳步聲又響起。
還是那個聲音,還是同樣的話。
“不吃!”一樣的回答。
我不是要絕食,我是真的不想吃,沒有胃口,什麼都不想幹,什麼也不想思考,隻想象傻子一樣待著。
夜深沉,我隻開了床頭燈,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
又有腳步聲自遠而近,在門口停住,過了一會兒,敲門聲。
敲什麼敲,我看了一眼門,在床上躺了一天,我竟然連門是不是鎖了都不知道,管他呢,反正我也不想出這個房間。
很有節奏的敲門聲,我不願回應,我誰都不願看見。
門被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
我躺在床上,看了一眼,是那個葉從瀾,依然戴著麵具。
我心裏一陣惡心,轉頭不看他。
“你是要絕食?”他問。
我不想說話。
“為了他?”他又問。
我不願回答。
他不急不躁,繼續說話。
“他隻不過是我花錢雇傭的一個男妓,你又何必為這樣的人耗費心神呢!”
他的語氣輕佻,含著譏諷的意味。
“你胡說!”我終於怒不可遏的回應了他。
他嗬嗬的低聲笑了笑。
“如果你一直這樣自暴自棄,那麼,你的那個要求我要重新考慮,晚安!”
他走了,腳步聲遠去。
“混蛋!”我氣急敗壞的罵一句,也就自己能聽見。
剩下的靠自己,我不能坐以待斃,一天不吃飯,算是一場祭奠,祭奠那死去的一段,夾雜著欺騙的,愛……情。
隻當減肥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起床了,因為實在睡不著,半夜三更我趴在窗台上,等著天地間的第一縷曙光,盼著天亮。
竟然隱隱約約聽到雞鳴聲,這應該不是在繁華的城市,這樣大的院落,很有可能是某個城市的郊區。
聽不到手機鈴聲已經兩天,我的網文預先存的稿也已消耗完,所以,今天我要找他談判。
我的策略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