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匆的向後院走,葉從瀾留意著我的情緒,在我的背後說了一句:“我等你吃飯!”
沒心思理他,我頭也不回的離開。
我的情緒忽然的低落和悵然,看見齊展就想到我第一天來到瀾龍園的場麵,那是因為葉從瀾的一個離奇的想法起的禍端。
他們兩個人聯手做了一個局,而身在局中的我,一百多天以後,依然被困局中。
這便是我要思考的問題,究竟該怨誰,該恨誰,而如今,他們兩個就在我的麵前,而我為什麼竟然沒有怨,喪失了恨,為什麼?
捫心自問,我不是睚眥必報的人,得饒人處且饒人,但是,我可以饒過別人,而誰又能繞過我。
回到自己的小院,進房間換了衣服,隨便找了一件連衣裙穿上,在鏡中端詳自己。
容顏依舊,眉目清秀,漆黑的瞳仁是沉靜,眸色內斂不張揚,頭發隻是在腦後一紮,粉白的素紗裙子。
素顏,沒有珠寶來裝飾,和參加舞會的那一日的美顏與精致相比,此時的我一定是黯然失色的吧,可是,我沒有心情打扮自己。
回想起初識齊展的那些日子,與他見麵約會,臨出門時精心裝扮的心情早已經蕩然無存,女為悅己者容,容了又怎樣,注定了欺騙與拋棄,一切又有何益。
走出房間,站在院中仰望天,良久。
碧藍的天空,沒有雲,偶爾有鳥掠過。
院子裏的樹木,葉繁枝茂,在陽光下,樹葉婆娑。
旁邊的果樹已經掛了果,樹下是青草和不知名的小花,四周靜謐安然。
現在,理論上我是自由的,而且,似乎得到了更多,可是,為什麼我並不快樂,為什麼見到那個人還會心痛,為什麼還會為他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患得患失,猶猶豫豫,舉棋不定。
與他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欺騙和拋棄,足以斷送所有,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我的理智促使我做出決定,必需要了斷這段感情。
我在後麵的院子猶豫徘徊,使我錯過了和葉從瀾一起吃飯,我是故意錯過的,那些回憶讓我不願看見他。
他並沒有等我,去到餐廳時小丁告訴我葉總吃了飯就走了,並給我留話說,事情留給我自己處理,他相信我會做出理性的判斷。
嗯,他的想法和我不謀而合,擺脫齊展糾纏的唯一辦法,就是揮刀斬斷情絲。
我吃過早飯,想了想還是來到前院,我沒有時間虛耗,恐怕齊展更沒有時間在這裏耽擱,要說的話總得說出口才行,憋在心裏誰都難受。
葉從瀾的會客室,從外麵就能聽見裏麵顧溪的嬉笑聲。
我毫不猶豫的挑簾進去,便看見齊展坐在沙發上,而顧溪坐在他旁邊的單人沙發,雙手托腮,雙肘放在沙發扶手上,一臉笑意的癡癡的望著齊展。
顧溪流露出的一副花癡樣子,齊展渾然不覺,兩手比劃著,表情生動的講著奇聞異事。
我沒心思聽,徑直走到齊展對麵的沙發上坐下,抬眸靜靜的看著兩個人。
齊展的講述戛然而止,他怔了怔,看了看我,住了話頭。
顧溪還在一邊催促:“斯年哥哥,快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