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可生氣的?”我事不關己的看別處。
我想繼續我們的和諧氛圍,但好像是一廂情願了。
“我知道,你是故意氣我的,所以,你如願以償了!”他不依不饒。
我低頭收拾著我那隻裂了跟的鞋,左看右看,心內歎息,哎,一雙鞋就這麼廢了。
我無暇搭理他。
他繼續說:“你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我都有點懷疑我自己的眼光了!”
這句話一出口,我的心裏就是一沉。
他戛然而止,沒有再說下去,好像也自知失言了。
一時間車內陷入了沉寂。
我和葉從瀾的情緒都起了變化,氣氛霎時尷尬。
坐在副駕駛的秦勇,說了一句什麼話,引得開著車的徐朗笑了一下,兩人倒是低低的聊起了天。
我的情緒此時已經起了波瀾,在自己的遐思中,生出了無數個矛盾的念頭。
我竟然聽不到秦勇和徐朗在說什麼,隻是在自己的世界裏,心潮起伏。
什麼也聽不到,不知道時間,不知過了多久,車終於停下,一抬頭,已經在瀾龍園了。
我開門下車,手中拎著我的鞋,我一腳踩在冰冷的地麵,卻不覺得冷。
我拔腿就跑,葉從瀾在背後喊我的名字,可我不願意聽到。
我想逃開一切,這個世界,都是虛偽的假象,今天我算見識了。
冬天還沒有過完,地麵堅硬如冰,深濃的涼意浸入骨髓,可是,我不覺得冷。
而且,我覺得踩著堅硬冰冷的地麵,心情竟然很舒暢,隻有這樣的身體折磨,才可以使我更清醒,這就是我的人生。
我無所顧忌的在瀾龍園光著腳狂奔,我不知道心裏到底是什麼滋味,讓我想發瘋。
葉從瀾追過來了。
渾身一緊,被兩隻手臂鉗製住。
他的力量足夠大,大到我幾乎無法呼吸。
他大叫著:“西媛,別這樣……!”
我可不願被他困住。
我在他的懷抱裏掙紮。
“西媛,你別逼我!”他又叫。
我逼你?我冷笑,我覺得我不能再沉默了。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著滅亡。
我可不想滅亡。
“葉從瀾,到底是誰在逼誰呀?”我叫的聲音比他大。
我要掙脫他的懷抱,可他鉗製的緊緊的,我根本逃不脫。
被他勒的渾身難受,我拚命掙紮,最後,我實在忍不了了,兩隻手開始亂揮亂舞,我的手落在他頭上,臉上,身上,我歇斯底裏的尖叫。
徐朗和秦勇在遠處驚愣的看著這一切,兩人對視一眼,想要走過來勸解。
剛走兩步,葉從瀾衝他們吼了一聲“你們滾開!”
兩人腳步一收,轉頭就走。
氣急敗壞的葉從瀾拖著我去向後院,此時我還在茫無目的的在他身上亂拍亂打。
直到打的累了,我積鬱的情緒得到了宣泄,我嚎叫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哭起來。
所有的矜持和優雅,全他媽見鬼去吧。
你們都有翻雲覆雨手,人人手中一把刀,隻有我是案板上的肉,除了任人宰割,就沒有出路了。
憑什麼,憑什麼呀?
我就是想哭,我就是不要顧及什麼形象了!
是呀,你是看錯了,我不是淑女,我就是個潑婦,我不優雅,我其實很邋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