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空房子(1 / 2)

四空房子第二天蕭寒收拾行旅,行旅並不多,一個箱子就裝滿了。林木拖著行旅,蕭寒在後麵跟著。巷子裏人來人往,人們說著笑著,他們似乎都很快樂。而他們卻不言不語。林木攔下出租車,然後把行旅放進後尾箱。

林木笑著對蕭寒說:\"到家了給個消息。\"

蕭寒忽地抱住林木說:\"會的。\"

\"我們還在一個城市呢,見麵隨時都可以,有什麼值得難過的呢?\"林木說。出租車開動了。林木擺著手,依舊微笑著。出租車一走遠,不知不覺眼淚就落下來,為自己的無力、無能,似乎蕭寒這一走就永遠不再回來。不回來又會怎樣呢?當初和她在一起不過也是可有可無,見她之前,想見的還是那個叫\"燃燒激情\"的網絡浪女郎。初衷都是不純潔的,怎能期望有美好的結果?這不是奢望麼?之所以會悲傷,也許隻是她媽媽傷了他自尊。三個月的相處,深夜時,他時常想一個人出去走走。做愛似乎也在前一個月做完了,那時沒日沒夜地做,而後兩個月,激情銳減,一個星期不到三次,偶爾還做到一半就不做了。

房間似乎變化不大,少了點衣服,少了些化妝品,然而忽地卻空蕩蕩的。床、電腦桌、沙發,房間裏一切的一切,乃至房外的一切一切仿佛都漂浮在空中,是這般的虛無飄渺。隻有眼淚沉沉地,溢滿整個房間。然而眼淚又是什麼呢,隻不過是一種鹹澀的液體,跟汗、精子有什麼區別呢,僅僅是身體的排泄物,它可能代表不了悲傷,也說明不了愛得多深。一個作家不也說,純良、夢想都會毀壞;乳頭、陰莖都會開滿鮮花麼?

幾天後,蕭寒給林木電話約他在咖啡館見麵,說有重要事情跟他說。咖啡館離蕭寒工作的報社很近,蕭寒讓林木提前些時間到咖啡館,她一下班就過去。林木租住的地方,離咖啡館挺遠,坐公交要近一個小時,這還要運氣好,趕上不堵車。也可以坐地鐵,可得4塊錢,是坐公交的兩倍。反正也沒什麼事,提前點坐公交吧,坐公交還可以欣賞城市風景呢,盡管風景是那麼枯燥乏味,沒有生氣。今天道路很順暢,沒遇上堵車什麼的,不到50分鍾就到了目的地,離蕭寒下班還近一個小時呢。林木沒進咖啡館,身上錢不多,點東西都心驚膽戰,而是去了附近的書城,在那翻翻免費的書籍。

約莫著還有10來分鍾,林木才從書城走到咖啡館門口。點了一支煙在門口抽起來,現在大部分咖啡館都禁煙,一坐進去,就沒法抽煙。沒等林木抽完手上的煙,蕭寒就過來了。

蕭寒問:\"怎麼沒先進去呢?\"

林木說:\"咖啡館禁煙呢,在門口抽會煙。\"

\"少抽點哦。對身體又不好。\"

林木熄滅煙蒂,尾隨著蕭寒進了咖啡館,坐在靠落地玻璃窗戶的椅子上。

\"這幾天我媽媽看得我很嚴。掐好我上下班的時間。她跟我們領導、同事又熟,連撒謊說個應酬都不好說。\"蕭寒說。

\"嗯。我理解的。\"

\"上次我們報紙做了一個建築企業家專題。吃飯閑聊時,一個建築事務所的負責人說,他那邊正招人。我跟他說了下你的情況,他說沒問題,讓你直接去上班。那建築事務所挺不錯,全國都挺有知名度。\"

\"今天來就為這個事情麼?\"

\"不隻是。\"蕭寒說。

\"那還有啥?\"

\"想見你!\"

\"還有麼?\"

\"還有件。等我們吃點東西後,喝咖啡時再說好麼?\"蕭寒說。

蕭寒叫來服務生,要了點吃的,還要了紙、筆。她寫完後,遞給林木,林木並沒接,她便放在桌子上。蕭寒看了一眼林木說:\"這是那設計事務所負責人的電話,你說是我介紹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