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黃邐,美麗的麗加個走字底。下月就要滿十三了,你叫朱勝文?”黃邐自我介紹說道。
美眉當前,男女相對,這會朱勝文竟有些扭捏了,點頭稱是,說道:“呃,我叫朱勝文。朱元璋的朱,關勝的勝,文天祥的文。我已經滿十五了。”
黃邐聽了隻笑道:“嗬嗬,敢情你的名字都是從大名人的名字裏湊出來的呀?”
朱勝文一楞,張口結舌變著調說個聲:“啊?名字,名字是我爹起的。”
黃邐更笑了,說道:“哈哈~~~哈哈~~~我說你這個人怎麼一點都不風趣。算了,算了,不和你開玩笑了。聽說你和大東家及曾總辦,哦,對了,還有蔡管事,都是老鄉,黃陂縣人?”
朱勝文先點頭,又搖頭,問道:“嗯,你說的大東家是否就是曾老爺?”
“嗯。”黃邐點頭稱是。
“哦,蔡管事是哪個?是不是今天看到的那個生得俊朗飄逸,身著綾羅綢緞的男子?”朱勝文又問道。
“嗯。”黃邐甜蜜地笑道。一個男人生得俊不稀奇,稀奇的是既容貌生得俊如朗月貌壓潘安,又風度翩翩卓然不群。如此美男子,當真是但凡小女子見到就不可能會有什麼抵抗力,於漫漫長夜中,出現在她的飄飄仙境中。燦燦然與郎共舞,貼麵而對,相濡以沫,笑慰平生,長相廝守,何其心醉。飄飄然同乘白馬,共披絲衣,黑發散漫,踏雪尋梅,名山大川,浪跡天涯。淡淡然桃花塢裏,桑前李下,男耕女織,漁歌唱晚,采菊東籬,悠然南山。
朱勝文自然不明白小女子心中的小九九,答道:“曾老爺及曾總辦和我是老鄉,黃陂曾家大灣人,至於蔡管事嘛,我就不知道了,以前沒見過。”
“哦。這樣。”
“對了,你,你找我有事?”
“呃,也沒別的事。你衣褲是不是摔髒了,要不你回宿舍脫下來,我幫你洗掉。你也別不好意思,本來就是因為我才弄髒的嘛。”
“那倒不必,晚上我自己洗一下。多謝了!”朱勝文感到很難為情。畢竟男女授受不親,今天隻不過於危難之中方才抱住她的柔軀,實為情急中不得已而為之。倘若平日間有些許親密之舉動,朱勝文尚無心理準備,難免心中忐忑不安。
“嗯!好!我其實是想打聽下,有件事我很好奇想知道。”黃邐眼中一亮,側過頭盯著朱勝文。
“好,你問。”
“如果說要招收采茶人,本地及臨近的鹹寧、通山和湖南臨湘及江西義寧州等地,就很容易能招到,而且都是經驗豐富的老采茶人。我奇怪的是,為什麼大東家會把你們這幾個,半大不小的家鄉人招過來呢?”黃邐盯著朱勝文,等待著答案。
“啊?這個問題我沒想過呢!他平日裏對灣中人都很樂善好施,還資助私塾,讓四鄰八鄉的小孩都來讀書,是個好人呢。我記得隻說過,讓我過來學門手藝,以後長大了可以作為立身之本。別的嘛,我就猜不出他有什麼用意了。不過說實在的,我並不想學茶業行,我本來.....本來是想入同文館的。”說到這裏,又如拋進一塊大石到他的心田,激起了心中的千層浪,整個人也一瞬間變得沮喪下來,苦著臉一言不發。興致也頓時蕭索下來,停住步子不想再向前邁了。
黃邐看到他的表情,知道他有心事,兩人畢竟今天才認識,也不好意思再追問,就轉了個彎說道:“天不早了,已經掌燈了,你早些休息吧,明日見!”
兩人互相揮了揮手告別,各自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