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紅線X二嫂X先兆(1 / 2)

第一百一十九章紅線X二嫂X先兆

吃過晚飯後,他坐在屋後的台階上,百無聊賴地看著初起的月亮,希望借助月光的純臻(廣告時間,啦啦啦)與聖潔,以排遣心中翻江倒海的苦悶和憂傷。

他現在的腦子空空如也,什麼都不想思考,什麼都不想回憶。因為,頭疼。呲牙咧嘴的頭疼。

現在,這種放空的感覺很好。

一株不知道是淺黃還是白色不知名的小花,收起了已經開始凋謝無精打采的花瓣,在皎潔的月光安慰下,獨自在台階下楚楚可憐地輕歎。雖已經早過了山花爛漫的春天,卻還是讓他想起了李煜的那首詞,那首讓他猛然體會到古詩詞意境之優美的詞,不禁輕輕默念著: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人悄悄來到他的身邊,緩緩坐下。沉默良久,不無歉意地輕聲說道:“真的不是我幹的。”

朱勝文一楞,輕輕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你不同意,我自然不會強出頭,我不可能這麼無聊,或者說,雖然我們工友加朋友一場,我也沒對你好到那種過分的程度。”他咧開嘴,笑嘻嘻地說道。

朱勝文還是麵無表情,又輕輕點了點頭,嗯了兩聲。

“不過,你想不想知道是誰幹的?”他突然壓低了聲音。

朱勝文眼中一亮,側頭過去,盯著鮑子奇的雙眼,但轉瞬之間,他眼中的火焰漸漸熄滅,象一根慢慢燃盡的洋火棍,跳完最後一個火紅的舞步,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滿目的烏黑灰燼。隨後,他緩緩地轉回了頭,輕輕地搖了搖頭,輕歎了一聲。

“好,什麼時候你想知道了再問我。我走了。”說完他輕輕拍了拍朱勝文的肩膀,站直身子離開。

事到如今,是誰幹的重要嗎?

甚至,打與不打重要嗎?

挨打與不挨打重要嗎?

改變不了朱勝文、馬蔓麗和傅青鬆三人命運發展的任何進程。馬母的病情與威嚇和傅青鬆的主動出擊如此緊密地聯係在了一起,將兩個本來極短的命運紅繩連接成一根精準的長線,極其恰巧地係在了馬蔓麗和傅青鬆兩人的手指上。這兩個條件已經足夠了。其他的呢?

多此一舉。

葫蘆酒家。

三個人正在酒桌上小酌。三個人悶悶不樂,誰也沒有說話,隻是一筷子一筷子吃著菜,一口一口喝著酒。

吃喝了半晌,熊庭昌終於忍不住,一撂竹筷,問道:“事情怎麼變成這樣?難道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趙得壽搖頭晃腦地說道:“轉圜?你沒聽那個瘋婆子說清楚?信差佬可是她的未婚夫呢!中午咱們打了人家的未婚夫,正好激起了她的保護欲,象護犢子一樣將她的未婚夫護得好好的。說不定這會兒她母性泛濫成災,將她的寶貝情郎摟著看了又看,疼得更加心如刀絞,愛得更加死去活來呢,還怎麼轉圜?”

鄔江寒一臉少有的沮喪,抬手將小瓷杯中的白酒一口幹光,卻不吃菜,任火辣的刺痛順流而下,流遍整個食道,方才皺了皺眉,若有所思說道:“我們到底錯在哪裏?”

“錯?哪裏是我們的錯?誰他娘的知道那家夥是瘋婆子的未婚夫?還以為是個不知死活四處泡妞的采花賊,想著隨便打一頓他就知難而退,不再跑來茶行壞老大的好事了。結果偏偏事與願違,本來好心幫幫那慫小子泡到瘋婆子,好離嫂子遠一點,卻不料反而辦成了一件壞事。真是鬼都想不到!”趙得壽一臉憤怒地說道。

“是啊,是啊!我們可不是神仙,能算到那兩人竟然會是一對正兒八經媒妁之言的未婚夫婦!這種踩犀牛屎的機率也實在太小了,老大你說是不是?”熊庭昌附和道。

“算了,算了。反正按照目前的關係來看,好事也好,壞事也好,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影響。隻不過,傻小子與馬蔓麗的事一黃,再也不可能讓他分心,我與他今後勢必麵對麵直接交鋒,未來不可避免會有一仗,不,以他那固執的性格,隻怕會長期拉鋸。看樣子,我們今後要打起精神,可不能讓那小子事事占先咯。”鄔江寒微笑道。

“老大,咱們會不會有點杞人憂天?你說那家夥又黑又瘦慫頭慫腦的,也沒見有什麼過人之處,哪裏能和老大你比,怎麼你就那麼提防他?”趙得壽一臉的不服氣。

“嗬嗬,你看過曾文正公的《冰鑒》嗎?你知道怎麼識人嗎?一個男人,怎麼可以光看外表去判斷他的光輝?《冰鑒》雲:‘一身精神,具乎兩目;一身骨相,具乎麵部。他家兼論形骸,文人先觀神骨’。彤日再明,浩月再亮,也有隱耀之時;朱砂再紅,鬆墨再黑,自須琢磨一番。一個男人如果隱藏起或者還沒有琢磨出自身‘神骨’時,你們又豈能看懂。從第一次看到他,我就有一種麵對人生中最大對手的異樣衝動,這種衝動既恐懼,哈哈,又讓人興奮,仿佛同他鬥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挑戰。挑戰,你懂嗎?算了吧,反正說再多你也不會懂的。”說完他斟滿酒,自顧自地一飲而盡,然後吃了兩口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