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榆罔冷笑一聲,“嗬,還不是怕你乘我不在,割我妹妹的腕,放她的血。”
少欽癟嘴一笑,“哪敢。”
“哼,你有什麼不敢的。”薑榆罔邊說,邊走出了營帳。
少欽跟著走出營帳,看著薑榆罔上馬,兩隻手的手腕都受了傷,卻仍要自己拉著韁繩,縱馬而去,他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原來是獨自一人而來......”少欽望著這遠去的背影,喃喃自語。
第二日,出發前兩個時辰,少欽一手支著腦袋,靠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寧遠則緩緩睜開了眼睛,第一眼便看見那個白色的身影,靠在桌子邊。
“公子......”寧遠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喉嚨幹澀得難以發聲。
少欽被這一聲沙啞的“公子”驚醒,抬眼,便看見少年明亮的笑容,少欽的臉上,也跟著帶上了笑意。
“收拾一下,我們要出發了。”
“嗯?去哪?”
“雎陽。”
“公子,我大病初愈,似乎沒有力氣收拾行囊。”寧遠雖然不知道如何解決刺客的過程,但公子如此恬淡地說要前往雎陽,想必一切都已雨過天晴。
寧遠清晰地記得,自己中毒之後倒下,便失去了意識。
如今能夠安然無恙地醒來,這感覺十分美好。
“嗯,那你好生養病,我再尋個別的小廝幫我幹活好了。”少欽拋下這句話,便起身走出了營帳。
寧遠嘟著嘴,慢吞吞從床裏爬起來。
“為何就如此篤定,我此刻完全康複痊愈了?”寧遠一邊穿衣服,一邊嘟囔著,抱怨著。
營帳外,尚未走遠的少欽,聽到了寧遠的嘟囔,嘴角扯出一個弧度。
出發前一個時辰
雪兒騎著一匹駿馬,沿著官道,從商丘的方向趕來。
薑柚穿著一身小廝的衣服,笑意盈盈地看著雪兒策馬奔騰而來。
雪兒及時的勒住馬兒,在薑柚麵前穩穩停住。
“公主,雪兒......來遲了。”
雪兒欲下跪行禮,薑柚及時攔住了她。
“你的傷,可還好?”薑柚問。
“嗯,已經無礙了。公主,雪兒慚愧。”
薑柚笑著擺擺手,“我知道,玲瓏鳥丟了。”
雪兒低下頭,“公主......你都知道了。”
“我當然有先見之明了。”薑柚得意地笑著,“那可是送給有熊王的賀禮,賀禮都丟了,你說怎麼辦呢?”
“請公主責罰。”雪兒一臉沮喪,她知道丟失玲瓏鳥的嚴重性。
“這樣吧,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請公主明示。”
“咳咳,本來呢,與你說好了,隻限這一路,冒充公主,僅此而已。現在呢,我決定將期限延長,不管何時,隻要我有需要,你就得負責冒充頂替本公主。”
雪兒驚訝地抬起頭,這懲罰並不算嚴重,沒想到公主如此寬容,“雪兒定當全力以赴,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隻要公主有需要,不存在任何期限。”
雖然假扮公主這件事,雪兒十分不喜歡。一整天端著公主的儀態、儀容,她感覺自己的四肢都僵硬了,已經好久沒有舒爽地練功、練劍了......但是想到如此便能將功抵過,雪兒覺得,自己咬著牙也要隱忍下去。
薑柚滿意地點點頭。
但是,當雪兒坐進公主的馬車,看到一個嶄新的鳥籠裏,關著一隻熟悉的玲瓏鳥時,她心裏真是五味雜陳的。
“公主,玲瓏鳥怎麼在這?”
“忘記告訴你,我又找到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