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清理幹淨再下鍋。”孫懷山說的很堅定“國家的錢來之不易，是全國老百姓的錢，這個錢誰都不能亂花，必須是好鋼用到刀刃上，絕對不能成為某些人的升遷基石。”
“可是我們農業司並沒有這種執法權啊，而如果想要讓其他相關部門介入的話會很麻煩不說，關鍵是人家能不能配合我們呢？”楊向東知道，想要讓所有的部門之間完全默契的配合是不可能的，畢竟都有屬於自己的小圈子，想要讓人家完全按照你的意誌來根本不可能，即便是上麵領導下了命令，等到執行的時候也會有一些內部操作空間，雖然初涉圈子，但楊向東對於這個還是比較了解的。
“所以說我們得想一個萬全之策”孫懷山在辦公室踱著步，這是一個困擾他很久的問題，但卻遲遲得不到解決，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實在想不到什麼好辦法，萬全之策太難了，沒有哪個計策既能夠辦好事還能夠不得罪人，魚與熊掌是不可能兼得的。
孫懷山雖然用的是不確定語氣，但是楊向東並沒有答話，他知道，像孫懷山這個地位的人肯定不會把還未成熟的思路說出來，隻要是他們說起某件事了，肯定就是已經有了一個比較不錯的想法，而這個想法有可能尚待推理，他跟別人談起的目的隻是希望對方能夠認知這件事，當然，能夠配合執行最好，不能配合提點建議也行，最不濟的，你最好是能夠把我的想法傳出去，讓眾人在這件事還沒有做之前先有一個大致的了解，所以，楊向東此時能做的就是傾聽，傾聽孫懷山對這件事的看法。
“如果有可能，我們自己派人下去”果然，孫懷山並沒有真的是商議的意思，而是直接順著自己的思路說了下去。
“我們自己派人下去？”楊向東有些愕然。
“不錯，自己派人下去督導，而且這部分資金必須要專款專用。”孫懷山重重的點點頭“不過，目前我也隻是剛剛有這個想法而已，農業司雖然看上去不是什麼大部門，但是瑣碎的事情很多，管轄的範圍也很廣，全國那麼多地方，想要每個地方都跟進的話根本不可能，我們隻能選擇這麼一兩個地方作為試點，如果試點成功了，那我們就可以繼續實施下去。”
“如果選擇一兩個地方做試點，那是不是隻有這一兩個地方可以擁有這部分資金？”楊向東覺得這裏麵還是有弊端的“假如其他特別需要，但是並沒有被選中試點的話，是不是就不能申請這部分資金？這樣的話對於那些真正想要做事的人來說是吃虧的。”
楊向東終究還是初涉圈子的毛頭小子，對於自己內心的想法根本不會迂回，有什麼說什麼。
“你說的這個問題我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是……”孫懷山歎口氣“這個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對於欠發達省份，對於農業大省，我們會優先考慮他們的申請，至於其他的，可能真的要放一放了。”
“就是不知道上麵的人能不能……”楊向東現在已經開始用標準的圈內人士的眼光來看待問題了，尤其是麵對孫懷山的時候，畢竟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楊向東可不想對方出點什麼岔子。
“向東，如果有機會下去，你願意不願意？”孫懷山並沒有正麵回答。
“一切都聽孫司長的。”楊向東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已經下定決心，孫懷山讓自己做什麼自己就做什麼，絕對不會有二心。
“現在我隻是一個初步的設想，靜觀其變吧！”孫懷山歎口氣，縱然是身居高位，有很多事情也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
燒烤是夏天的一道特殊的靚麗風景線，不管城管大軍如何驅趕，總會有或多或少的燒烤攤在路邊嶄露頭角，下班之後，楊向東自是要信守程度，再一次邀請孫懷山跟何立峰之後叫上其他人像地攤殺去，一路上，上官玲兒就像是一個百靈一樣，嘰嘰喳喳唱歌不停，火辣大膽的裝束更是讓眾男人恨不得把眼珠子挖出來貼到對方的胸部跟大腿上去。
果然如張周平所說，在地攤上喝酒大家基本都能露出自己的本性，幾大杯紮啤下肚，男人卸下了虛偽的麵紗，女人露出了狂野的本性，碰杯聲、叫嚷聲讓楊向東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曾幾何時，跟這幫人在一起吃飯是自己的夢想，尤其是在自己當實習生的時候，每每看到人家三五成群的出去喝酒便心生向往，而今天，終於有機會可以跟這幫人坐在一起了，剩下的，那就是慢慢的融入了，楊向東知道，單憑一頓飯是不可能拉近與對方的距離的，必須經曆過某些事情在大浪淘沙之後才能換取其中某一部分人的信任，這年頭，沒有誰能夠迎合所有的人的胃口，即便是你默默無聞，別人也會把你當成潛在的威脅，也隻有那些覺得你沒有資格跟他們爭搶的人才能認可你，而那個認可也絕對不可能推心置腹的認可，也隻能是皮毛上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