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陳劍書還是忍住了。他的腦子裏,每天都像有兩個人在吵架,一個人叫道德小郎君,一個人叫獸性小淫賊。
陳劍書每天天人交戰,神識居然又增強了一絲,接近他神魂強度的理論極限。陳劍書如果無法找到增強神魂的辦法,他這輩子,神識大概就是如今的強度了。
這天,陳劍書二人被一條深澗擋住了去路,深澗有五六丈寬,深不見底,隻聽見水流嘩嘩的聲音。
“小苟,背著我跳過去!”
陳劍書的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但就算完全康複,也不過是平常人的體力,根本跳不過這深澗。苟小雲則不同,她修行的功法、招式都以肉體力量為主,她跳過這五六丈遠的深澗,簡直輕而易舉。就算多一個人的重量,也沒有太大難度。
陳劍書在騎到苟小雲身上的時候,‘不小心’碰了她的胸一下,弄得苟小雲滿臉通紅。結果苟小雲心緒不寧,狀態不佳,居然沒跳過這五六丈寬的深澗。
二人掉入了深澗,虧得苟小雲最近道行顯著提升,才沒有摔死。苟小雲用公主抱的姿勢,抱著陳劍書,左一腳腳踏青石,翻身跳躍,右一腳腳踢岩壁,淩空轉身,兩人跌跌撞撞,終於落到了深澗底部。
“笨小苟,這麼一條小溝渠都跳不過去!”陳劍書十分不滿,他左邊大腿接近臀部的位置,在下落的過程中被橫生的樹枝掛了一下,火辣辣地痛。
苟小雲嘟著嘴,她更加不滿,心想,如果不是你的手不規矩,哪裏可能會出事。陳劍書通過苟小雲的表情,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錯在於自己手多,陳劍書也不好意思繼續責怪苟小雲。
兩人又都有點不悅,都不說話了,慢步前行。
這深澗明顯已經有好些年頭,不然不可能形成這麼深的一個峽穀。峽穀兩旁的山壁,因為水汽充足,又沒有足夠日照的緣故,長滿了青苔,難以攀登。
陳劍書知道,想要爬回去,簡直是愚蠢行為,隻好逆流而上,看看能否找到出路。行進片刻,苟小雲突然扯了扯陳劍書的衣衫。
陳劍書詢問了情況,原來苟小雲嗅覺靈敏,聞到了上遊不遠處,有血腥味。他心想:應當是山野猛獸獵食的緣故吧。
陳劍書沒有放在心上,繼續逆流而上,又走了一會,就連他也能夠聞到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了。
他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這野獸獵食,一般隻獵一隻獵物,就算是非常大型的獵物,也不可能有如此濃重的血腥味。
“小苟,走!我們去前邊看看!”
陳劍書說罷,就理所當然地騎在苟小雲的背上,這深山老林裏,苟小雲背著他跑,比他靠自己一雙腿跑快得多。
嗷嗚!
突然,他們聽見了野獸的嘶吼聲,此時的山澗水,居然有著淡淡的血色!
傳聞中,長山山脈裏,有許許多多罕有的靈獸,這些靈獸凶猛無比,生性凶殘,甚至有傳說,那《天道榜-強者篇》排名第三的蝕龍,老巢就在長山的盡頭。
陳劍書入長山以來,一直對這些坊間傳聞不以為然,因為他在山林裏走了一個多月,別說是靈獸,就是尋常的山豬,老虎這些野獸都不多見,他有時甚至覺得,這森林裏,最凶猛的可能就是他養的小苟了。因為他們遇到的那些野獸,全部被苟小雲變成了他們二人的口糧。
那轟鳴一般的嘶吼,顯然不是普通野獸的叫聲,陳劍書知道,自己要遇到硬骨頭了。
又走了大概百丈遠,陳劍書居然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這山澗兩岸,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具屍體,而這些屍體不是野獸的屍體,而是人。
這長山的森林裏,居然有人居住!
這些死人,身上的衣服都是同樣的樣式,估計是同一個門派組織的弟子,而他們身上,也有著同樣的傷痕,有的人整顆腦袋都碎了,有的人則是整個胸腔都凹陷進去,他們都像是被什麼超重的鈍器打死。
不遠處,不僅有靈獸的嘶吼,還有乒乒乓乓的兵器撞擊之聲,顯然還有人活著。
陳劍書心中一喜,心想,這些人生活在這裏,說不定知道另外一條離開長山的路也說不定。他遂命苟小雲加速前行,這山澗的盡頭,是一個瀑布,旁邊是一片樹林,幾個壯漢在一隻巨大生物的淫威之下苦苦支撐。
看到那隻靈獸,陳劍書倒吸一口涼氣,這長山,果然有不得了的靈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