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淡淡的真元,加持在陳劍書的盔甲上,這是孫廣浩的真元!
孫廣浩被射穿了胸口,受了重傷,但是因為沒有傷及要害,而他又是硬漢子,因此他一直強撐著,沒有昏迷過去,堅持留在戰鬥現場。
孫廣浩是唯一一個救得了陳劍書的人,他不管自己身上的傷勢,強行運轉真元,加持在陳劍書的盔甲之上。
強行運功之後,孫廣浩氣血翻湧,那包紮好的傷口,再次大量出血。這位硬漢終於支持不住,昏迷了過去。
盡管孫廣浩的真元沒有金鎖的凝練、強大,但是經過真元加持的盔甲,最終還是救了陳劍書的命,那從他背後射來的兩根弩箭,最終都無法射穿那件盔甲。
金鎖看見那三根弩箭上的光芒消失,隻能苦笑一聲:“貪心,果然沒有好結果!”他自知必死無疑,臨死前隻想解除心中的迷惑,那曾經兩度出現的失控真元,到底是怎麼回事?
金鎖抬頭看著陳劍書,淡淡地問了一句:“為什麼我體內會有你的真元?”
“不為什麼,隻因為我是天才!”
“嗬嗬!”金鎖幹笑了兩聲,然後說道:“天才,是會被老天妒忌的!”
金鎖說罷,從舌頭底下翻出了一個小小的哨子。
這是寸金堂獨門秘製的法器,哨子一經吹響,便會釋放劇毒,中毒的人一息之間便會死亡,而同時,方圓百裏內的其他寸金堂殺手,都會通過舌底的哨子,感知到那個被吹響的哨子所在的方位。
陳劍書剛一看見那個哨子,便知不妙!
太大意了!太失策了!
他立刻命令苟小雲攻擊,但是苟小雲速度再快,也快不過金鎖吹響那口中的哨子,當苟小雲一抓劃破金鎖的喉嚨時,那哨子,已經發出了一聲嘶啞、低沉卻穿透力極強的哨聲。
陳劍書從來都是麵對現實的人,這哨聲絕對是殺手呼喚同伴的信號,事已至此,他隻能麵對。
他先把自己用來調養身體的藥丸,搗碎和著溫水讓孫廣浩喝下。這藥的性質溫和,功用是補養人體元氣。孫廣浩流了這麼多血,這樣雖不說是對症之藥,但是湊合著用,還是有不錯的效果。
孫廣浩喝下那藥水之後,臉色稍稍好轉了一下,眼睛緩緩睜開,終於醒了過來。陳劍書見孫廣浩清醒過來,便把目前所麵對的情況解釋了一遍。
他把自己被人追殺,以及殺手呼喚同伴的事情簡單地說清楚,勸孫廣浩放棄這青煙小苑,舉族遷回長山界或者滄瀾界。
他們一族被梁唐朝追殺,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人們早就已經把前朝淡忘了。至於那個承諾,孫氏一族守了一百一十九年半,已經是盡心盡力,如今又有滅族的危險,就算那高人依然在世,知道這事也不會怪罪。
今晚能夠擊殺敵人,實屬險勝,等那殺手的同伴找來這裏,這青煙小苑裏的人,絕無再戰之力,留守在這裏,根本就是等死!
“不得!小哥莫要勸我!我老孫就是死,也不能不守那諾言!如果不是那位高人,我們孫氏一族早就在一百多年前就滅族了,我也根本沒機會來到這世上!況且我族苦守一百多年,就隻差這最後的幾個月,我現在帶著族人離開的話,將來塵歸天地,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的確,這守到最後才放棄,那一百一十九年豈不是守得毫無意義?陳劍書與孫廣浩認識不過一天,但也清楚他這人的性子。
陳劍書不再勸,因為他知道自己勸不了,既然明知勸不了,他也不多花唇舌。他讓大家回去休息,自己也回到了房間內。
陳劍書並非要看著這孫氏一族上下兩百多口人因他而死,他隻不過是要想一個辦法,讓孫廣浩主動帶著族人離去。
陳劍書躺在床上,苦思冥想,而苟小雲則是趴在地上,她與金鎖大戰一場,已經精疲力竭,但她也沒有睡,她也在苦思冥想。
苟小雲的腦瓜子,自然想不出什麼,所以,她選擇了用問這個方法解除心中的疑惑。
苟小雲竄到了陳劍書的床邊,趴在床上,皺著眉頭看著陳劍書。
“嗯?”陳劍書看見苟小雲的神情,疑惑地呢喃了一聲。
“主人,你是不是騙我?”
“我從來不騙你!”
“那你為什麼說了不偷看,後來又偷看?”
“偷看什麼?”
苟小雲滿麵漲紅,始終說不出這羞人的話,她雖然是山野丫頭,也沒有接受過那禮教大防的教育,但畢竟隻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姑涼,害羞也是理所當然的!
苟小雲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從她的表情,還有之前的前言後語,陳劍書已經能猜得七七八八,他的眼神開始冷了起來,問道:“今天,有人偷看你洗澡?”